白宜修和李元宁看了看趴在床上,暂时睡着的白宜倢,点点头。
此时,白敬律的书房里,看着白敬律坐在一边垂着头没有说话,白景堂开口道:“怎么?后悔下手重了?”
“父亲?”白敬律闻言一惊,抬头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父亲,叹了口气,苦笑着回道:“我也是气这小子不争气,你说他怎么就还有那么多话了?”
见大儿子说着话,望向自己,白景堂微微点了下头,在一边坐了下来。大儿子是个直肠子,凡事只知道动手,不知道动脑子迂回,在对待宜倢这事,的确有不足之处。当然了,自己也是失误,总想着宜倢这孩子小,忽略了对他的教育。想起了自己的二儿子,白景堂不由得一阵心痛,那么一个聪明伶俐又有本事有孝心的孩子,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致于至今音讯全无。唉!白家的孩子,似乎很少有快乐肆意的。所以,自己才一直纵着宜倢这孩子,希望他能有几年快乐的时光。却不想,这孩子却是个有骨气的。
当下,白景堂缓了缓语气,对着白敬律道“宜倢这边是我们疏忽了。这孩子有责任心是好事。以后,我们不可以再当他是个孩子了。还有,他既然不喜读书,也不能强逼,凡事有张有驰,不可以过激。今日,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本是为着他安全出发,但太急躁了。”说完,白景堂倒是笑了,接着道:“现在看来对这孩子,你还得动动心眼。我们白家的人,可是吃软不吃硬。”
想起自己儿子那梗着脖子的样子,及这些年自己的棍棒教育的成果,白敬律不得不点头同意父亲的话,当即点点头。回来后,他自己反省一下,觉得自己也有不足之处。
往白敬律书房来的路上,正考虑着怎么缓解这压抑气氛的李元宁,忽然听身边的白宜修开口道:“我一直以为二弟孩子心性,却没想到他心里藏着这么多事?”
李元宁也叹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事怎么就这样了,这也许就是压抑下的爆发。不过仔细想一想,好像一直以来,大家的确忽略了白宜倢。
书房里,见儿子点头,白景堂想起自己来楚州已经两年了,一切还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或者说他们也只在安丰县这里有点突破。西南这块地界,虽说各方势力你争我夺,但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整个就是个铁通!白景堂感叹着,他们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个契机来改变这种状况,可是这机会又哪是那么容易来的?他们只能等。
因着这些忙碌,大家倒是忽略了宜倢。也都当他是个孩子,有些事便直接排除了他。却不想这小子是个有心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闷在肚子里,憋着火准备大干一场,来证明自己呢。现在看来,这小子今天肯定吃了什么亏,憋着火,又恰被溯文赶上了。
想了想,白景堂斟酌一下开口道:“溯文,宜倢这孩子有颗侠心,不宜过于打击。我们的事看来也该透露点给他了”说完,看见白敬律忙要打断自己话的样子,白景堂一摆手道:“是我们错了,白家的儿郎始终要经历风雨的。”
看着父亲坚毅的目光,白敬律想了想今日白宜倢的所言所语,做儿子的有想法和志气,自己怎么能阻止,于是点点头,道:“是儿子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