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告诉自己要冷静,姚氏还是哭着道:“我不急?我的儿子也在外面!你说我急不急?还有宁儿,这个孩子也在外面……”说完,姚氏再也忍不住地哭泣起来,一个是她身上掉下的肉,一个是她看着长大的宝,她也痛啊!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忽然间,姚氏恨死了自己的理智。她也多想像这些村妇一样,撒泼地为了自己的孩子拼命争取一番,那样心里是不是会好受点。万一……?将来自己还能自我安慰一下。
看着那哭泣的白家大媳妇,众人都静住了。刚才村长也说了,白家的老二和那刚从京城过来的表少爷都赶去救自己的孩子了。可是,就他们几个孩子,能做什么?众人看了看上次听说自己孙子去眺望岩后就晕倒,此时一直坐在地上发呆的海子奶奶,均悲从中来。她们的孩子啊!这群兔崽子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啊!
看了看稍作安静的众人,稳了稳情绪的姚氏又接着开口道:“和大家一样,我也急得不行。只恨不得所有的灾难全都冲着我来,但求不要伤害我的孩子。”闻言,众位妇人也都认可地点着头,她们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姚氏接着道:“不用我说,你们听听这外面的声音,也该知道:大家伙现在出去等于送死,我们只有等明日风雨过去,再去寻找。与其逞一时之能,白送了性命。我更希望留着命,明日去找回儿子。”
“不错”,闻言,村长立刻附和道:“大家伙,白家嫂子的话说的这样明白,你们也应该分的清楚。再有不知轻重的,再想想家里的其他人、其他孩子,还要不要活了?”
岩洞里顿时一阵寂静,随即有人小声地哭泣起来,接着是跟着的一片哭泣声。一时,岩洞里只余下哭泣声。
村长见状,叹了口气,也坐在一边不说话了。唉,如今只有等了,但愿老天有眼,那些孩子福大命大,能逃过一劫。
白沙镇的鱼行里,得知消息的白敬律噗通一声跪在白景堂面前,喊道:“父亲,求您了!”
“祖父”“伯爷”白宜修、柳林也跟着跪下道。
白景堂闭着眼睛,抖动着嘴唇,深吸一口气道:“把他们给我绑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开他们。”
“父亲!”“伯爷!”“白爷!”闻言,鱼行的大厅里顿时一阵乞求声,好歹让他们试试啊。孩子们都在海上呢?
啪的一声,一张放物件的货架应声而塌,白景堂抖动着身子,似压抑般地吼道:“我说的话没用了吗?”
跪在地上的柳林闻言,抬腿就要站起来,不妨后面柳立江忽然的出手,柳林软软地倒在柳立江的怀里。
其余人见状,二话不说,拿起绳子对着地上待站起来白敬律和白宜修就动起手来。由于白敬律的身手和身份,最后还是白景堂亲自动的手才降伏住他。并且,为了镇住众人,白景堂还对白敬律动了鞭子。
仿佛没看见自己儿子眼神里的绝望和祈求,白景堂一闭眼,转头对着同样闹着要去救孩子的村里人道:“那海上,有我的孙子、外孙,我比谁都想去。可你们听听这外面的风吼声,你们出得了这海吗?你们能赶得到那眺望岩吗?你们能保证能带回自己的孩子们吗?”
闻言,那些海边长大的汉子们,听着那外面的风吼声及雨打声,顿时安静了。白老爷子说的不错,他们哪里能不知道这海中风雨的厉害,只是那海上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甚至于同在屋子里的那些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们,此时也忍不住眼睛湿润。
顿了顿,白景堂又接着道:“都打起精神来。袁先生说过宁儿福大命大,我相信此次她定能带着孩子们化险为夷。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这风雨停了。要知道那边的孩子们,还等着我们去救他们呢!”
不知是不是白景堂嘴里的神仙人袁先生的话起了作用,也不知是不是这些人想通了。总之,这一夜,大家都在等,等着这一夜的风雨快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