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应声而裂的金丝楠木桌子,及瑾成帝阴沉似水的脸色时,信王看了看一边的李福,似在询问出了什么事?
对面的李福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一息的功夫,瑾成帝便恢复了原本的神情,将手里的那张纸条递给信王。
接过那张纸条,眼睛那么一扫,信王也知道自家的兄长为什么生气的了。
对于白景堂之所以被贬、及后来去楚州的来龙去脉,信王殿下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东陵的西南自先帝时期起,便一直是当政者的一块心病。
想当年高祖皇帝和一众兄弟打下这片江山,自然要论功行赏。首当其冲的便是自己的异性兄弟张若。因着这张若实在是功劳赫赫,又因为这张若的老家就是西南的潮州。高祖皇帝干脆大笔一挥,封张若为湘王,并将西南三州划给张若,为其封地,且世袭制,特意强调非谋反罪不足以废之。
其实高祖的想法是挺好的,毕竟那时候刚刚改朝换代的东陵国并不安稳,他这样做一是为了安抚张若,瞧瞧我给你这样一个职位,够意思了吧。二是指望这张若能帮他稳住这西南地界。
的确,这第一代湘王张若也没辜负高祖皇帝的信任,在他活着的期间,这西南之地被治理的很好且完全服从周氏皇族。但是,情况在先湘王张若死后,他的儿子张楚继承王位后有所改变,但也不是太过激烈。
只是十几年前,先太子意外损命,初得消息的湘王大惊失色,连夜快马加鞭地赶赴京城。
甚至于,京城皇宫里的一些活着的老人都曾见到当年的湘王张楚怒气冲冲地阴沉着脸从御书房里走出来。虽说当时的总管太监都下了封口令,但私下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有这么回事了。
随后的几年里,先帝就开始有意收回西南各州的财权,但一是因为高祖皇帝遗诏摆在那里,先帝师出无名。二嘛,自然是先帝还没来得及实施行动,自己就先出了意外,以致有了后来的京城事变,和现在瑾成帝的仓促上位。
当然了,这中间的曲曲折折实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讲清楚的,但瑾成帝和信王都无比地坚信,自己父皇的死和湘王张楚脱不了关系,但奈何自己实力不够、证据不足,只得徐徐图之。
这瑾成帝兄弟有什么想法,湘王又不是根木头,自然知道。可是想想自己连他们的父皇都不放在眼里,还怕这一对当年透明的皇子?哪怕这皇子目前瞧着能力还行的样子。
当然了,湘王的肆无忌惮也是有底气的,毕竟人家手里有那样的盐矿,哪里又缺了银子?这有了银子,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好做的?
虽说自开国初,高祖皇帝为了防止各地藩王做大,各藩地州府衙门的官员可都是朝廷选拔派来的,可西南因为一些原因,不是特殊嘛。不过,即使没有这份特殊,对于现任湘王张楚而言,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是自己说了算。这些朝廷委派的官员,自己让他说东、他就得说东,自己让他说这天是绿的,他就得说这天是绿的。否则,呵呵……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有些官员的骨头还是比较硬的。呵呵,他湘王张楚还就喜欢硬骨头的。再硬的骨头,他都会打得他怂下去,实在不行,自己后花园鱼池里的那些个东西,可不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