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徐景云点着头、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送李福出门。
李福见状,微微曲着身子,笑着拦住徐景云道:“小公爷请留步,咱家这里,公爷就不用客气了。”
徐景云笑着点头应是,也不再坚持,吩咐墨雨送一送李公公。
目送李公公离开的背影,徐景云转身回到案桌边,看着桌上瑾成帝命人送来的东西,抿着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身下的椅子,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宜宁侯府的静安院中,小赵氏不安地问着上首的大赵氏道:“母亲,可是要让人招了那贱种回来?”
瞥了一眼慌张不已的小赵氏,赵月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担后果,真正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想想当年自己,设计害死侯爷的原配、自己的表姐,在姨母的那般怒火下,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看看这雕梁画栋的屋子、再看看这满屋的金银玉器,若是自己也像这蠢货一般无用,哪里还有今日的风光?
真是的,没胆子就安稳点,既然做了就不要怕,惹得现在自己还得替她擦屁股。
当下,大赵氏不耐烦地冷喝一声:“慌什么?不过就是问了几句,就唬的你如此不知分寸了?”
“可是?可是父亲好像怀疑了……”小赵氏弱弱地回道。
“怀疑?哼”大赵氏不屑地道:“他怀疑的东西多了去了,可又能怎样?就算有证据又怎样,真的捅出来,丢的也是候府的脸面,他只怕遮挡还来不及呢?至于那个孩子吗?”说道这里,大赵氏顿了顿。想起之前李振风气势汹汹地跑来,质问自己这大房的那孩子去哪里了?
“嗤”的一声,大赵氏差点笑出声来。都快两个月了,若不是人家子墨山长的询问,怕是你侯爷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自己的这个亲孙子。
还有,自己的孙子自己不知道名字,都是那孩子那孩子地叫,还好意思质问自己?
表姐啊,表姐,大赵氏心里默默地念着:你怕是永远也想不到你心心念念、痴爱入骨的男人竟是个这样的东西吧!自己的亲孙子自己不知道关心,倒来问我一个外人!
随即,想起李振风这段时间宠的那个买回来的清倌人仙儿,大赵氏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买回来这么个玩意,她无所谓。你李振风有多少女人,她也无所谓。可是你一个下三滥的货色,就因为肚子里揣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竟然敢不知天高地厚地怂恿李振风那个老混蛋休了自己,进而取代自己成为这候府的主人?真正是痴人说梦!
这些人、这些人真是该死,她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为了得到和巩固现在的一切,付出了什么?
眼睛微微眯了眯,大赵氏咬牙切齿地念着:吴仙儿,你既然要生,我就让你生,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才是?还有,李振风,凭你也配责问我?真是好笑,你以为这宜宁候府还是十几年前你做主的时候?真要论起来,这候府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一边的小赵氏毛骨悚然地看着,神情不断变化扭曲的大赵氏,一阵害怕:这是受刺激了?
不想理会眼前的蠢货,大赵氏当下冷冷地道:“算了,他让你去接人,你就去吧!就让那王管事再去一趟楚州,接回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