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起那保存海鱼的那个制冰法,几人对于李元宁能制出这样精细的盐,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白宜修的心里甚至冒出,自己的这个表弟还会些什么的想法。
看着这陶罐里的盐,白景堂不禁感叹,想不到啊,想不到啊!自己之前一心想要做出的盐,竟然都叫闹闹做了出来,而且做得比自己希望的还要好。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不动声色间就做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白景堂心里默默感叹道:这样的孩子,怎么不叫自己惊喜。
一边的白宜修听完李元宁的述说,还是忍不住怀疑地开口道:“这制作过程,真是那样简单?”
眨巴眨巴眼睛,莫名地看着自家大表哥,李元宁:“……”不然呢?想了想,李元宁觉得自己刚刚介绍的那一套炼制精盐的程序就算不复杂,也不能用简单两个字来形容吧?
似乎看出了李元宁的疑惑,对面的白宜修努力平复一下内心的激动,解释道:“表弟可能不知,西南市场上的盐都是用大火熬制而成的。为了防止技艺外泄,及一些其他原因,即使这样的暑热天气,那些个盐奴也是在封闭的屋子里劳作。就潮州而言,哪年不得死上好些盐奴。刚开始的时候,这些盐奴都是那些犯了事的人充作的,再后来……”
再后来怕是就拿好人冒充了。反正这些无良的当政者想怎么欺压、冤枉谁,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只可惜,受累的还是百姓,李元宁恨恨地想到。
所以,此时的李元宁也理解了为什么大表哥会有那样的疑惑了。相较于那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的盐坊,自己这个生产出不知甩了对方盐多少条街的工序,自然就显得省事、方便、简单了。
见李元宁明白自己的意思,白宜修又忍不住地开口道:“表弟,你可真是…”说到这里,白宜修停顿了下,似乎是在思索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半响才接着道:“呵,真是厉害。要知道这么些年来,因为这食盐的利润实在可观,多少人想一窥湘王府盐坊的秘方,或者自己研究出比湘王府盐坊更好的秘方,都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再次忍不住又看了看桌上的陶罐一眼,白宜修接着道:“可你竟然就这几天的功夫,制出这么好的盐。这真是,说实话,刚开始看见父亲倒在手里的那一点时,我还奇怪这个时候,表弟哪里弄来的雪,不想……”
“不错”一边的白敬律忙也开口道:“咱们宁儿这是厉害”说着话,白敬律还仔细摩挲着手心里刚刚剩下的那点盐道:“瞧瞧这盐,真跟那雪一样。谁能想到这盐竟然可以这样白净、细腻。父亲?”说着话,白敬律猛地转头看向白景堂,两眼放光地继续道:“你说这样的盐一出来,那这西南…乃至整个”
点点头,白景堂挥手打断儿子的说话,这真是个好事,对他们大大有利的好事。
想着儿子刚刚的话,白景堂的手握成了拳头,若是那样,他们可是断了湘王府的补给、动了他的根基了。
背着手,绕是一向冷静自持的白景堂,此时也难掩内心的激动,不过还是告诉自己:这可得用好了。
吩咐白宜修立时通知各幕僚去书房后,白景堂走到李元宁的身边,摸了摸李元宁的脑袋,随即拍了拍,便走了出去。
摸着被白景堂拍了脑袋的李元宁:“……”,虽说心里知道这是外祖父对自己的肯定,可还是忍不住地嘀咕道:真是的,我又不是小狗。
随后,看着那走出去的三人,李元宁的嘴角因着白景堂的那份肯定,不知觉地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