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眼前老者的话,一边的村民和茶棚摊主虽然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肃杀之意。可是奇怪的是,他们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由内而外的安心。
虽说不知道眼前老者究竟是谁,但众人瞧着人家这气势、做派,料也不是个普通人。再说,普通人有那样的身手吗?更何况,想想今日要不是有这些人出手,按着那些畜牲的手段,自己早晚得被他们磋磨死。想到此,这些村民忙跪下磕头,谢白景堂搭救之恩。
同样听见白景堂最后一句话的众差役,则完全不一样了。
此时的他们都吓得趴在地上、都也不敢动,嘴上回着:“不敢”“不敢”。心里却一致想着:哎呦,娘唉!这凶残的一家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见镇住了这些差役,白景堂忙上前扶着众人起来,并安抚性地对着他们道:“大家就先回家吧!其余的暂先不用担心、更不用害怕有人再找你们的麻烦。”说完这话,白景堂瞥了瞥地上跪着的众差役。
察觉白景堂眼神的众差役,俱都抖了三抖,随即就都争着、抢着应着“不敢”“不敢”“再不敢了”等话语,唯恐落下自己,被对方抓住再折磨一遍。
看着那些拿着茶棚摊主刚做好的面饼子、跟着自家大人离开的孩子们,李元宁叹了口气:诸公有意除钩党,最是无辜百姓人。
瞧瞧这西南一应官员的做派,简直是反着朝廷、挑着事的有恃无恐!这样的明目张胆,怕是山雨欲来啊!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李元宁想整个西南怕又是一片民不聊生、哀鸿遍野的景象。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可不得首当其冲地先遭殃啊!
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赶路的李元宁实在搞不懂以湘王为首的西南一应官员,这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什么啊折腾?
随即,李元宁似想到什么似的,瞥了瞥那边的柳青和彭林,猫着身子挨到白景堂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道:“外祖父,你是不是有……”说着话,李元宁用手在空中画了个腰牌的形状。
看着眼前这挤眉弄眼、了然于心的孩子,及刚刚画的那个方形的图形,白景堂莫名其妙地看了李元宁一眼,蹙了蹙眉头,道着:“……什么?”
见外祖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李元宁也不气馁,砸吧了下嘴、四处看了看,随即垫着脚,附在白景堂耳边道:“御赐金牌啊!”
“……”这孩子哪里来的这些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狐疑地看着李元宁,白景堂干脆地摇了摇头道:“没有。”
什么?没有?李元宁震惊了。她知道有些事白景堂也许不说,但既然他对自己开了,那说没有就是没有了。
怎么能够这样?这一刻,李元宁对着京城里的瑾成帝完全鄙视了,这是典型的既要牛儿干活好、又要牛儿不吃草啊!
“等等…”当下,再不迟疑,李元宁一把拉住白景堂,忍不住瞪着眼睛、小声对他道:“那…那皇帝让你到西南办事,什么特权、好处、方便也没有?”
“嗯”白景堂也不迟疑、干脆地应道:“陛下让我看着办,不过他安插在这里的人,可随我调动。”
可不得随着您调动吗?指望着您干活呢!还看着办?李元宁急了,你这啥都没有,怎么看着办?还有,您啥都没有,您还让白峰爷爷送那些差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