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出?”闻言,白景堂和柏青一扫之前颓然,齐齐看向床榻上的郭永春。
“是”因为伤势太重,郭永春只轻轻吐出一个字。
对视一眼,相比较白景堂随即而来的心底舒畅,柏青此时仍有些怀疑地开口道:“真的能默出…全部?”
嘴角勾了勾,郭永春眨了下眼,默认了这个回答。
“好!”明白过来的柏青顿时大喜,双手猛地一拍叫道。心里却在琢磨:这人的脑子怎么长的?他可是听说那其中还有一些关于湖宁这些年的税收的账本之类的东西呢!这也太好用了吧!
看着此时躺在床上、被伤药涂满全身的郭永春,白景堂也不再纠结这人怎么认识自己的这个问题,只想着还得先让他养好身体再说。
而此时,湖宁知府衙门的书房里,只听砰的一声,伴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一只上好的卢窑青瓷杯应声而裂。章耀文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不过一个重伤快死的、一个妇人和几个孩子,竟然就折了四个人。真正是岂有此理?”
一边的幕僚徐凯也是一阵头疼,那四个可不是一般的护卫,全部是上面派遣的影字辈的高手。想起昨日自己收到消息的时候,徐凯觉得自己已经提高了警惕、更是一次性地派遣了四人,不想竟然还是全部折了进去。
抬头瞧见上首的章耀文此时阴沉着脸、看着自己,徐凯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开口解释道:“不想那郭家的周围竟然埋伏着那么些人,我们的人一靠近就被发现了,尽管最后拼死相搏,也还是失手被擒。这一切还是那郭传进仗着地形熟悉,溜回来告知的,如今那一家人也已不见了踪迹……”最后几个字,徐凯觉得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说实话,对于他们要做的事而言,死几个人倒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也不在乎。毕竟等到有一天,主子真的起事了,死的人只会多到数都说不清。
只是这一次,他们之所以觉得被动,则是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竟然还不知对方是谁。这就说不过去了!
知道再怪罪徐凯也无济于事,而且这音笛一响,那些人也再无生存之可能,也就谈不上消息走漏的话题。
只是昨晚那些候在那里的人究竟是谁?目前,这郭永春究竟是死还是活?如今人在哪里?这才是当务之急。
默默在心里思索一遍,章耀文终于有些怀疑地对着徐凯道:“让人留意白家在此处的那个庄子,我实在想象不出这湖宁的地界上,还有谁的手下有那样的身手,致使这四个人竟然一个也没回来。”
想起这四个人的身手和身份,章耀文决定还是赶紧把情况同上面再说一下。自从上次山丘县的事情后,章耀文就觉得有些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想了想,章耀文又道:“那边庄子上的事,找个警醒点的,最好是附近的、不易引起别人怀疑的。”说到这里,章耀文似想起什么似的道:“就让那个郭传进,让他给我盯紧了那个庄子,若再出半点差错,小心他一家子老小的性命……”
随着屋子里声音的逐渐结束,屋外林荫的窗台下,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