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婆及众人懵了,这是闹哪样?
柏岚也是如此,不明对方做什么,正想转头询问刘婆婆、讨个主意。
一眼瞥见正在往前挤的李元宁,柏岚脸顿时绿了,当即转身、低声呵斥着李元宁道:“你出来干什么?谁让你出来的?回去!”真是添乱,看看这架势,说不得,人家就是冲着你来的。
哪里不知道柏岚的意思,他这是明显怕这些人追究到自己身上。
此时,明眼人都知道,对面这些人这么武装整齐、气势汹汹地过来,不可能是因为那二十亩的稻秧。必是因为这些人想借着这稻秧的事做些什么。若是真要找茬,李元宁都是首当其冲地会被盯上。所以,于公于私,柏岚都不希望李元宁出来。
呵呵地笑着,李元宁小声地说:“我就躲在你们后面、不往前冲。”说完,瞥见柏岚的瞪眼,李元宁又指着对面地上一说话的老头道:“这人谁啊?”
被李元宁的问话成功转移注意力的柏岚,转头就见跪在地上的一群农户里,那个租种自己庄子上十几亩田地的王老头、正哭诉着对那瘦高男子道:“大人,小老儿种了一辈子的庄稼,就没见有人在这个时节、稻穗还没长出的时候收割。他们这是糟蹋庄稼、暴敛天物啊。小老儿实在看不过眼啊,这才领着大家伙过来,请大人给小人们做主。”
“噗嗤”一声,李元宁赶紧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唯恐自己笑出声来。
还“暴敛天物”?就这群看着衣着装扮,瞧着没读过书的农户,竟然还知道“暴殄天物”这个词,这串供的迹象也太明显了吧,李元宁心想。
赞同地点点头,对面瘦弱男子闻言,便装模做样地看着那大胡子道:“是这个理,大人您看?”
“嗯”那大胡子也点着头,应道:“既然你如此一说,这件事我似乎又不好不管,是吧?”最后两个字特地加重了音量,却明显是对着柏岚这边说的。
柏岚也不示弱,反问道:“这位大人,我们这又没割他家的租地,他这管东管西、管的也太宽了吧。”
“我管东管西?”那王老汉闻言,似乎是气着了般,竟然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柏岚这边道:“你们这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懂个屁。知道你们兜里有些闲钱,想干什么,我是管不着。但你们就这样肆意毁坏庄稼,我怎么不能管了?”
这王老汉似是越说越来劲似的,到后面甚至疯了似的又坐回地上,直接哭诉道:“你们这是糟蹋庄稼,糟蹋田地啊!有钱就了不起了啊?
那些稻子慢慢地从谷子一点点长起来、有多不容易啊!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少爷哪里知道?
嘴皮子动动、几句话的功夫,竟然就割了它们。那可都是些还没长穗的稻子,现在割下来、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你们这是在作践我们农户们的心血啊!这是会遭报应的啊!你们竟然还好意思在此指责我,说我凭什么管?你说我凭什么管?”说着话,那老农气愤的双手插腰,瞪着双眼睛、满场地喷着口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愤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