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样的一个孩子,人人都会注意到的吧!
只是,对于李元宁,张鸣虽也了解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情。但有些,张鸣也说不清楚,不清楚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也不清楚这个孩子究竟学到了何种程度。更甚至于,这个孩子是不是真如姑婆说的那样传神,不见上一面,还真不得而知啊!张鸣忍不住想到。
不过,对着正盯着自己的张楚,张鸣还是选择性地开口道:“此子乃是宜宁候府长房嫡子,其祖母出自袁家嫡枝,也就是袁目的嫡亲姑姑。至于他的那身本领”说道这里,张鸣顿了顿,道:“孩儿委实不知他从何处习得?”
“那比之你姑婆如何?”眉头皱了皱,张楚开口道。
“这样的神乎其能,不说姑婆,便是十几年前的袁目也未必做的到如此精准的地步。”摇了摇头,张鸣颇为感叹地道。
“竟然这样厉害?”深吸一口气,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张楚此时也忍不住地开口道。
作为历经数个王朝的千年大族,于世人眼中,袁家一直是神仙府邸般的存在。再加上历任家主极往知来、通晓天意的能力,更使得他们成为世人需要仰望的存在。而十几年前的袁目可是袁家公认的、除了那位传说中的老祖宗之后,最厉害的一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孩子可就非比一般了!张楚凝眉寻思着,不想白景堂的外孙子竟然这样厉害,难怪此次他们如此有恃无恐、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缓和过来的湘王又释然了,就算这孩子有本事又如何?当年他们既然能想方设法地毁掉袁目,难道如今还怕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还倒不信这个邪了?
“鸣儿,”伸手拍了拍张鸣的肩膀,张楚叹息道:“为父知道你有多少不甘,为父又何尝不是。但,对上西南如今的局势,我们先机已失,实在不宜迎风而上、强行对抗。
至于章耀文及其属官徐凯,既然已经畏罪自杀,再追究,已是无用。当今之际,稳定人心最重要。如此,你可明白为父的意思?”抛开李元宁的话题,张楚似想到什么似的,对着张鸣说道。
眼神微微闪了闪,张鸣嘴角微翘,对着张楚颔首道:“父亲说的是,孩儿记下了。”
笑着点点头,张楚欣慰地开口道:“鸣儿,你虽非我亲生,可这些年来,我一直当你是我亲生的儿子。若是可以,为父更愿此生寄情山水。
但是,我不能、也不曾忘记你姑姑所受的一丝一毫的委屈,就像你从不曾忘记你们王家的血海深仇一般。为着这个,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你还年轻,以后,这湘王府、乃至以后可能的一切,都是要交到你的手里的。这段时间,西南方面,你还得多用点心。”
点点头,父子二人又说了些话,张鸣便告辞了。
看着张鸣离开的背影,张楚的眼神暗了暗,深吸一口气,心里涌起莫名的烦躁。
这一晃都十多年了,当年那个还不及自己肩头的孩子也已经长大了,变得聪慧、稳重,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想起自己得到的消息,张楚只得感叹:这一个个的,都藏着事、掖着事,且都瞒着自己、防着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呢?张楚实在想不明白。
在自己的地盘上,就算李广德和白景堂是个意外,可章耀文不一样,那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
能让他们肆无忌惮、且无所顾忌地背着自己做些动作,除了她,张楚觉得自己想不到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