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目击这满屋子的黑中透红的牌位,李元宁严重怀疑对方将自己掳来、是不是打着杀了自己、祭祀上面牌位的想法。
否则,这怎么解释对方将自己这样一个外人、带到这里来的行为!
看着牌位前,那个静静地立在那里、上着香的妇人,李元宁心里祈祷。这位阿姨、奶奶的,可一定要冷静,千万别一转身、就开口要了自己的命啊!
虽说自己的这一世是意外得来的,可正因为这样,才应该更加的珍惜、不是吗?
何况李元宁觉得自己还这么小,日子过得也不错,真的不想死!再说,这世上,谁没事嫌自己命长的!
以至于,在这清冷、空旷、沉闷的屋子里,顶着四周压抑、沉重的气氛,李元宁忍不住地开始默念:老天爷,上辈子、这辈子,自己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您老可千万别看不得自己的好……
“知道这最上面、供奉的是谁吗?”慢慢地转过身,妇人开口道。
你家供奉的人,我怎么知道是谁啊!心里这样腹诽着。面上、李元宁却一丝痕迹不露,只微微抬眼瞟向前面那罗列成山形的顶端——先妣王冠之莲位。
先妣?王冠?不是应该是王冠氏?再瞥了一眼,李元宁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狐疑着这王冠怕是个人名吧?也可能人家母亲立的是女户?
可这些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这般想着,李元宁的眼睛便瞥向了说着话、转过身、向自己走来的妇人。
只一眼,李元宁就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这个人…这个人……,之前光瞧着对方的背影,忽略此人那一头诡异的白发时,李元宁还以为对方不过六十左右的妇人。
可待对方一转身,瞧着她那模糊的五官、细细密密地耷拉在脸上的皮肤、几乎被眼皮覆盖的眼睛时,李元宁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世上怎么会有这般苍老的人?
“她是我的母亲。”根本不需要李元宁的回答,老妇人自言自语地接口道。
垂下眼睑,李元宁没有说话。她可不认为这老妇人的娘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当然,也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妇人的这句话。
“她原本姓袁、后来自己改姓为王。”说着话,老妇人走到李元宁身边。
姓袁?自己改姓王?
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老妇人,李元宁蓦然地睁大了眼睛。
难道…这就是那个天份逆天、后来打伤时任家主和长老、叛逃离家的袁家女?不是说她当时也受伤了吗?竟然……
按说这样机密的事情,李元宁不可能知道。
只是,袁目的书房从来不对李元宁设防。是以,李元宁从中知道了不少的东西。
“呵…”看着李元宁忽然睁大的眼睛,老妇人嘴角微勾,笑道:“果然。”
“果然”什么,李元宁不知道。但就现在的情形而言,李元宁知道自己还是不说话的好。
当然,看情形,那老妇也不需要李元宁开口。
转过身,视线落在最上面的那个牌位上,老妇人缓缓地开口道。“我的母亲才华横溢、能力出众,可就因为是女子,便为家族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