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考虑到对方毕竟是宁儿的两位舅舅,袁宿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所查所知一一告知了二人。
随着他的逐渐讲述,坐在一侧的白敬律兄弟则由刚开始的迷茫疑惑、到后来的大吃一惊、直至最后的五雷击顶、瞠目结舌。
怎么…会这样?
掳走宁儿的竟然是镇国公王家的余孽?
镇国公府?竟然还有人活着?且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又为什么要掳走宁儿?
还有,湘王世子张鸣竟然是镇国公王家的后人?
这…这怎么可能?
而且…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西南一直以来的暗涌到底是谁的手笔。
湘王?张鸣?王家?亦或是…
一时间,白敬律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没个头绪。
习惯性地用手指点着身侧桌子,白敬律努力地想理清这些人物背后的关系。
湘王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的如父亲所说的那样…?
伴着脑海里蹦出的一个接一个的疑惑,白敬律想起之前父亲的猜测,觉得这一切实在难以置信。
“这两天,我们在那宅子的后山里,还发现了成堆成堆的兵器和铠甲……”瞧着白氏兄弟冷静的差不多了,袁宿又接着扔下一记重磅。
“成堆的兵器?还有铠甲?”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随着袁宿的话落,白敬律和白敬行似再也忍不住般,齐齐震惊地站了起来,看着袁宿问道。
眼见袁宿毫不迟疑地点了下头,确认了自己没有听错,屋子里的兄弟俩就如塑立的木雕、傻傻地不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真的有啊?而且…竟然在湖州?……
死死地捏着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亦或是其它情绪,而微微颤动的手掌,白敬律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境。
这个半天,他们仿佛置身于悬崖的边缘,胸腔里的那颗心一直忽上忽下,没个实处。
原以为,官场这么些年,起码的定力和沉稳还是有的,却不想还是禁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惊吓。
尤其是白敬律,拜宁儿这段日子所赐,自我感觉今后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以使自己动容的了。
然此时,白敬律还是忍不住自嘲地想着,自己之前还是太武断了。
东陵律法,地方政府不得私铸兵器和铠甲。
这样看来,仅凭着这宅子后山的那些兵器和铠甲,湘王府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虽然之前他们也有所猜测,但在西南的两年多里,他们始终没有找到湘王谋反的确凿证据。
如今,证据就在眼前,这让他们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着一口心。
如此多的兵器和铠甲,对方暗处的实力实在让人忌惮。
同时,他们又是佩服不已。任谁想破脑袋也不敢相信,湘王会胆大到将兵器这样重要的东西放置在自己的封地之外——湖州的地界呢!
如今的白敬行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方长明都被关押进了监牢,还是那般的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