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李元宁在湖宁庄子上、及白沙镇的生活,那般的随心所欲、欢快恣意!
只是话到嘴边,徐景云又不知怎么开口,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话一开口,就会伤了对方似的。
这些年,这个孩子也不容易吧!他可是记得李元宁八年前在候府落过水的。
“我只在乎我爱的和爱我的,其余的”似乎是看出了徐景云的疑惑,李元宁忽然歪着头、对着徐景云粲然一笑道:“与我何干?”
其余的…与我何干?
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干净的似乎不染一丝杂质的少年,徐景云刹那间的怔愣后,便也明白了李元宁话里的意思。
山洞里,走出房间的王鸣越过外面等候多时的肖成,一路回了自己的住所。
矮身坐在屋子里的石桌旁,王鸣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就说他的这位表姐怎么忽然这么好心了!果然另有谋算。
只是…她到底在谋算什么呢?
想起这位表姐平时里的性情、及这一次的所作所为,王鸣微微地眯起了眼。
而一边,对于自家主子此趟结果有所猜测的肖成,视线在瞥到主子那阴晴不定的脸色时,也是忍不住地不忿起来。
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路?竟然敢?
这么多年,肖成对于王鸣的手段和能力还是非常清楚的。
且就是因为清楚,肖成才会在此次潮州事败后,还继续跟着王鸣的。
因为他知道,如他们这种跟着湘王多年的手下,朝廷是不会真正接纳他们的。
面对着今后余生、要么躲在哪个角落苟延残喘地活着;及要么跟着自家主子再放手一搏、说不得会有不同机遇的两个选择,肖成毫不犹豫地偏向了后者。
当年,他负气离开西北军,可不是为了十几年后,像只狗一样摇尾乞怜地回去,看那群他曾经看不上眼的东西脸色过日子的。
心里虽然憋着一股气,可肖成也知道自己一介武夫,很多时候还得听主子的。
所谓狡兔三窟,主子又何止狡兔?
因着这一点,他们的逃亡之路还算顺利。
只是,接下来的情形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按说如今形式,他们是失利了,可手上也不是没有人。可他实在想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如此地憋屈,让个女人骑在他们的头上。尤其,还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不可否认,这个凭空冒出来、整日里戴着面纱、神出鬼没的女子是有几分本事。
可那又如何?不过一个女人,竟然也敢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些日子,除了让他们做一些毫无用处的杂事外,重要的事竟是一点也不许他们插手。
凭什么?那些孩子还是他们一个个帮着抓过来的呢?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也太早了些,肖成的心里有些不屑、又有些着急。
这样的日子太憋屈,他是待够了。
最可气的是,便是他想收拾收拾白景堂的那个“仙童”之称的外孙,竟也被那个姓徐的给一口回绝了。
“主子,他们这般欺人太盛!”想到那个女子竟然连主子的面子都不给,肖成积压多日的怨气终于开始爆发了:“不过是个娘们,有什么了不起的。倒不如…”说着话,肖成以手为刀,在空中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