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谨余看着顾掬尘转着大眼睛,在那里东拉西扯,就是不说她是如何给陈柬治伤?不禁心道,好个小狐狸。
“小师弟,倒是相信我,初次见面就将心中所想最大的秘密告诉我,也不怕我将你的事告诉旁人。比如……”沈谨余的跟光看向门口。
顾掬尘眨了眨眼,“大师兄是江湖有名的六君子,怎会不守信任?嘿嘿……再说我竟入了怪医门,做了你的小师弟。这等事不与你打招呼,等到大师兄将我的事与更多不知情的人说了。那样不是更不好了?”
“那你怎么不如此交待师傅?你不怕师傅说出你的女儿身?”
“呵呵,师傅他老人家说话向来不靠谱。他说话的没几人会相信的。况且他爱酒如命,喝洒的人喜欢人说醉话……,所以他的话的可信度……”
“哦,原来如此。不知小师弟,要怎样才肯告诉我那驱毒之法?”沈谨余决定不再跟顾掬尘转圈子。夜已深了,他又犯困了。
“呵呵,这个呀?……你也知道我父亲是个猎人,我还有个弟弟也要当猎人。所以……那个猎人需人打猎,那个……打猎他需要林子呀,是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所以……”
“小师弟,你要什么就直接说了。不必吞吞吐吐。正好,我还有见而礼没有送给你……”沈谨余的语气居然非常的和气。
“呵呵,就是……我想要一座山,或都是一座庄子……一片一百多亩的田庄也行……我很好说话的……”
“就是这个。你痛快地说不就完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我在崎州还有几座山庄。那里我从没去住过。送一座山给你并无不可。……不过,看你这样子,你刚才你所说的事,你真不是开玩笑,现在就开始准备了……”
那是,如果她的事发了,那可真是诛九族的大罪。她怎么能让顾昆他们因为她的缘故再来个灭门惨案吧?那是逃跑的窝越多越好呀。
人说狡兔三窟。其实窟这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但看着大师兄如此痛快的样子。顾掬尘就算是再厚的脸皮,也有些脸红。
“好,我这就告诉大师兄,此驱毒法称为换血大法。”
“什么,换血大法?换血大法?……这怎么听怎么是邪术?……这不是魔教的邪术吧?此法怎么操作?……”
啊的一声,站在门口的陈柬不经意也发出一声惊叫。陈柬知道,屋中的两人早就知道他站在了门口,却并没有停止说话,想必是并不忌讳他听到的闲聊。可是他这么一想,就听到他所听的内容越来越大胆,越来越离经背道。这下好了,他走了不是留也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
听到一个小姑娘,居然想要女扮男装去参加科举,他惊得那一刻都忘了呼吸。
真是闻所未闻。这是在戏文里才听说过的情节呀。那位女附马,据说也是当年齐太祖酒醉后虚构出来的。几百年来,从未听说过有这样女扮男装而参加科举的人。
他才刚刚调理好自己的情绪,但他又听到了什么?换血大法?这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事呀。
明明顾小丫头,给他治病时,并没有动用什么换血大法呀。还是在他不知不觉中用了此法?
陈柬的脸色有些苍白了,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虽然比起别的这个年纪的少年成稳很多,但这些悚然听闻的东西听得太多,他也有些头脑发昏。他努力稳定好自己的情绪,走了进去。
陈柬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月华君,我是陈柬。一直没有机会感谢月华君在我年幼稚之时为我医病之事。多谢了。”说完他青衫飘飘,朝沈谨余行了一礼。
“只不过是多年前的旧事,提它作甚?此番不请此来,唠扰阁下了。”
“何谈唠扰?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你唤一声就是,小厮一直就在门外听侯差遣。”两人又相互客气了几句。陈柬这才告辞离去。
看着陈柬的背影,沈谨余叹道:“其人心性之坚,乃是是我平生之仅见。”
“哦,没想到大师兄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
“或许这世上还有比他能忍,能容之人,但是我不是没见到吗?”
“哦,那师兄能告诉我,这些年你又与多少人打过交道?”
“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吧?”
“嗯,但确实不错。反正我是没有他那样的坚忍的。我要是长处受这种毒的折磨,一定,每天都大叫大嚷……我丫的吵也吵死个人给我垫背。”
“小师弟,继续跟我说说你那个换血大法。”
“嗯,做换血大法的那些东西都在葳蕤庄。此法,需得我用那些东西做示范才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