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的祖先据说是救过齐太祖的神医郭久溪。而齐太祖为了感谢郭久溪的救命之恩,遂将那条贯通大齐的南北的大峡谷,大齐人一般称那段峡谷称为隔带。隔断东西,贯通南北的地带。齐太祖将这隔带赐给了郭家之人。以便郭家后人行医治病采集药材。
传说,当年的齐太祖身受重伤之际找到了郭家,在他家租房居住,称郭家的祖先为东家。哪想,这东家居然还是位会医的东家。大约因为这段渊源,这条狭长的隔带,世人皆称之为东城。所以东城并非城,而是一条狭长的峡谷隔带。其实当年齐太祖赐给郭家时,只说郭家只有使有权,没有所有权的,自然也不会有地契什么的。可以后几百年的延续下来,很多东西便也约定俗成。世人皆知那条狭长的狭谷东城,是属于郭家的。而地契更是由后代皇帝亲自批准了。
在东城以采药为生的平民是要向郭家徼税的。这么多年下来,郭家光是药材药铺这一项收入,就颇为可观了。郭家祖上传下规矩。凡是郭家嫡系子孙不管将来要做什么,都必须学医三年。以示不忘祖先,不忘本。也是知道东城郭家的山头的重要性,顾掬尘现在看向郭立的眼神,很是期待。
“这个没问题。不过你如果能将那种曲线天书教给我,我还可以给你另外一座地理位置更好的山头。”
反正他名下的山头,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座。少个一二座也没什么。何况他从师妹处学的这种方法,不但能驱毒,还能治病。光这一项技术,也能带给郭家子孙,巨大财富了。师妹这点倒是没有说错,她这确实算得上凭本事抢山头的。跟抢山头的土匪比,还是要文明很多的。
顾掬尘装傻,“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真是不太懂,我也就是一知半解的水平。”
郭立摇头,再次将话题拉回原来的轨道。
“你真的必须这么做吗?”
“什么,你是指天书,还是指我科举的的事。”
郭立长吸一口气,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科举!”
“哦,对呀。我决定了。我这个人吧,比较有上进心。而且,我觉得我天生才高八斗,才华横溢。象我这们的人才,埋没在三尺后院岂不是糟塌了?这个老天也是会觉得可惜的……呵呵,二师兄,你说是不是?”现在顾掬尘有点后悔,要是在见到赖公的那时候,她就着了男装,现在哪用得着这么多事还跟这位解释。那她就一瞒到底……
躺在拔步床的沈谨余差点没憋住被顾掬尘的厚脸皮给气笑出来。
什么才高八斗,什么才华横溢。就她这一副惫癞样。能让人联想到那些风采风流上去吗?
“这世上这人,生来就分了三六九等。有人生来就锦衣华服,有人生来就是衣不蔽体。你一个平民之身的小丫头,想通过科举,进入仕族——”
顾掬尘再次翻了个大的白眼。丫丫个呸的,这是瞧不起她呀。二师兄这是自认为自己高高在上吧。什么高高在上。几百年前。他的祖先不也是一个乡下土郎中。一个土郎口跟她这个猎户之女比好象也没高贵到哪里去吧?一个档次啊。
郭立却没有看顾掬尘的脸色,接着往下说,“进入仁族,进入上层,进入决策层。这样冒着抄家灭族之祸,也要进入那个阶层。你?你难道是有一个仇家在那里?,这仇家他还是一个大人物。一个你不进入那个层面,连面都见不到的仇家……”
顾掬尘悚然而惊,差点从坐着的圈椅上跳起来。丫丫个呸的。真他妈的不是人呀。就这点时间,他居然就能得出了真相。这人的脑子里,肚子里的弯弯绕得多少呀?
“原来你真是为了复仇——”郭立冷冷盯着顾掬尘。
顾掬尘强作镇定,轻轻端起了已经冷掉的茶,喝了一大口,“哎哟,二师兄这是在刑部呆得太久吧?这心呀,也跟您这身衣服似的,都染成了黑色了。你看谁都是有阴谋的吧。我一个小孩子,父母俱在,哪里来的仇家啊?”
郭立皱着眉头,微微点了点头,“是啊。你哪里来的仇家?你一家从北地而来的流民。本是穷困病弱,三餐不济的处境。是为何结的仇?……在你遇到我师傅之后,你家的情况就陡然发生了变化……”
郭立知道她们一家是流民的事,一定是顾掬文这个大嘴巴告诉他的。他怎么什么都和人说?
不行,一会她得对他进行保秘教育。这说话也得分对象。象对面的这个家伙。长的是狗鼻子的家伙,那是能说一个字的时候,决对不能说两个字。她就说了这么一句,她想考秀才,这家伙居然就能推测到自己考什么劳什么科举是假,而是有大仇在身。这得长多么灵敏的鼻子,才能想得这么远啊。
看着一身玄黑制服的郭立,顾掬尘真心佩服。这是真正的朝廷鹰犬,厉害。
“那都是托了师傅他老人家的福,我们一家才能死逃生。”顾掬尘点头对郭立道。
郭立却没有被他的空然插话打断思绪,“难道是来此时,有人对你们一家做了什么,所以结了大仇?”
“也不对,你是有功夫在身的。如果是那样,你大可以用一身功夫去对付那人就是。你还有毒,还可能用剑,还些还不是任你选?也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倒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不说,我决对不会同意的。”
他又不是她爹,凭什么?告诉他一声,也是不想师门莫然其妙卷进去。主要也是她的师傅赖公她见不到呀。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两位师兄,不赶紧说与他们知,等到下一次见面,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没准她那时早就封侯拜相了呢。顾掬尘十分不要脸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