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看向桃山老三道:“桃花爷爷,我还是跟郭大哥回葳蕤庄好了。要不然,你们又要打起来了。也不知道还要打多长时间。我好困,我想回家了——”
“不行,我将你交给他了,不是显得我们几个怕了他。”
“就是,老大说得对,这岂不是要坠了我们桃山四老的威风。”
“太对了。我们桃山四老怕过谁?”
“走,咱不跟这黑衣小子哆嗦,送这小娃娃到葳蕤庄,咱们再将他带到云家庄,反正也顺路。”
“哦嗷,小子,跟桃花爷爷去玩哟。哎哟。你桃花爷爷居然又要被罚抄书。小娃娃,你帮爷爷抄几遍,爷爷给你好吃的呀。”
“小娃娃,我还叠了好多的纸飞机,一会交给怎么玩?老好玩了——”
“哦,走了——”四人再次准备走。
一剑破空而来,郭立不再出声,向着抱着的顾掬文的老三刺出一箭。桃山老三将顾掬尘一扔,老桃山老二接住。
“郭大哥,桃花爷爷也是要送我回葳蕤庄,一样的一样的,不要打了。”顾掬文在空中大叫。
“不行,你大哥是让我送你。”郭立冷冷答。
“……哦嗷呀,要不要这么较真啊……”顾掬文大汗。
这时桃山老大的一柄大伞向着郭立当头罩去。那伞尖上还有银芒向着郭立刺去。郭立足尖一点,向着上方飞去,同时,在空中向着桃山老二的后背打出一掌。老二次将顾掬文向着老四抛去,老四扔出手中的金色狐狸。狐狸凌空乱甩,向着郭立放了一连串的屁。郭立却并没有象老四预计的那样捂鼻后退。而得纵身向前,向狐狸刺出一箭。狐狸大惊,“啾啾啾”叫着,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一落地,转身就逃。
“好臭……”众人捂着嘴四散逃开,一个个骂骂咧咧。
顾掬文被抛来抛去,居然没有大哭。他忆起了顾掬尘向她传授的轻身功法。他大眼一转,皱着鼻子,一手捂着鼻子,居然在郭立刺出一箭,桃山老二将他扔出之时,暗自提了一丝真力,身体灵活旋转了几圈,足尖落处正是郭立的剑身之上。这一个状况突如其来,郭立也愣了一愣,那桃山四老更是齐齐大惊,“小娃娃,危险——”
郭立反应颇快,立时将剑平平收回,另一只手伸出,将顾掬文抱在怀中,转身就走。
“站住臭小子。”桃山老四在跳脚大叫,却没有急着追,而是转身看着其它三人。
“老大咱们还追不追?今晚咱不如果不回云家庄了,师傅又要将罚我们抄书了……”
“可是师傅好象说……”
“咱不追他了是不是很没面子……”
“没事,咱先追一会,然后等没人瞧见咱们再跑到云……”
“……”
大街终于清静。那些藏在门缝后偷看的人终于又敢打开门了。他们再次围在那个依然在月下忙着给人治伤的白衣人身边。
等天边开始露出鱼肚白时,最后一个病人和他们的亲人也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白衣人的衣服终于不再一尘不染,那上面各色脏污终于在那仙人和白衣上涂上了尘世的色彩。他清俊的脸上现出了疲惫之色。谢绝了有人留他住下的好意,沈谨余执意离开了。他步行缓缓,这条血溅花灯踏尸骸的长街被他甩在了身后。
顾掬尘在寅时被步拂花准时叫了起来。昨晚实在太累了,这回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步拂花将顾掬尘从被窝里扒拉出来,见顾掬尘困成这个样子。他摇头哭笑。
无法,他只得亲自拧了温热的毛巾给他擦了脸。看着顾掬尘篷乱着头发就要往外走,只得抓着他的手,将他拉了回来。将顾掬尘按坐在小几上坐下,亲自给他整理起头发来。步拂花给顾掬尘扎了一个孩童本应该扎的一丝不乱的总角,他做起这些很是熟练。
他几乎是在舅家长大的。虽说舅家人等他颇好。但他自十岁以后,梳头穿衣这些日常琐事,都是自己做的。他容貌太盛,那些贴身侍侯的丫环小厮总是做着事就会看着他出神。
他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