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母亲,你那几十亩良田就这样白送给了垩氏一族,然后他们还要害死你……就因为你不小心撞了玉衡先生一下……”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顾垩氏突然大哭起来。顾掬尘吓得手足无措,忙走到母亲身后,为她轻抚后背,“好了。母亲我错了,我错了。我问错了,……我不问了……”
顾昆叹道,“接下来的事还是我说了吧……后来,你娘有一回到镇上去买东西,路过一酒家。听到两个醉汉在那里吹牛……他们是替垩氏做事的小厮。原来那什么芳草河决堤……还有她的哥哥,她的父母的事都是垩氏家主吩咐他们做的。和你母亲家同样受了水灾的还有几家,他们也是和你母亲家差不多的情况……”
顾掬尘听着火蹭蹭往上涨,“无耻!卑鄙!下流!下三烂……”
顾垩氏哭了一会终于停了下来。她一把抓住顾掬尘的手,“尘儿啊。他们又来了……又来了。他们一定是知道咱们有了葳蕤庄……还有其它的庄子……一定是这样的。他们一定在想什么办法算计我们……尘儿……都怪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碰到那什么云莹莹。我不知道像玉衡先生那样好的人居然娶了那个垩江月……我和父亲只是去交束修,感谢玉衡先生对小文的教导。……我不知道会遇上他们……如果知道会遇上他们,我打死也不会去的……”
顾掬尘看顾垩氏的情绪如此激动,忙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事不怪母亲。不怪母亲……”
“尘儿,我知道那莹儿小姐虽然看着与她亲娘不一样。但她们其实是一样的人。亲戚,亲戚!哈哈哈……什么亲戚?她们是我家的仇人啊,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真是可笑的,她居然一副亲切异常的样子……”
顾掬尘忙给顾垩氏递茶杯,“先喝口水,母亲。”
顾垩氏却推开了茶杯,声音悠悠道:“哼……那个莹莹小姐她待我很亲切,温柔。可是我就是知道。她并没有安什么好心的……她们害了我们家一次……不行,……我不能让她们再害第二次……可是尘儿,我没用……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呀。……她们害死了你的外公外婆和舅舅啊。我却什么也没为他们做过……现在居然又让你与小文遇到了她们……”
“这怎么能怪你?母亲一定听过冤家路窄,这句话吗?没有这回,下回一定也会让我们遇到的……”
顾垩氏听了点了点头,接着道:“是他们这一脉的垩氏嫡系……就是垩氏的家主垩察。当年他不但害死我的父亲母亲哥哥……还害死了很多的人。那一次故意掘堤事件,差不多六百多条人命,就被他们那样轻描淡写的害死了。……阿尘,我害怕。害怕他们又开始打我们家主意……怎么办?”
“母亲,你别害怕。别害怕。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的,你放心……”顾掬尘低低哄道。
她转身问站在一旁的顾昆道:“竟然明知他们是故意挖堤,难道就没什么人去告官俯吗?”
“哎,怎么没想过。你母亲跟我说过,是有人去告过的。后来那人却莫名其妙被官俯凌迟处死了。给他安的罪名是可笑的与人通奸,有伤风化之罪。哼……其实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哎……当地官俯一般是与世家、豪族相互勾结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替老百姓出头……”
“父亲母亲。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就是那个云莹莹的母亲想要害死你。还有是那个垩察害死了外公、外婆、舅舅。那个垩察是不是就是云莹莹的外公?”
顾垩氏转头,“小文,不是让你去睡觉了吗?你怎么跑了出来?”
“娘,娘,你别哭。我以后一定勤练武功。为外公,外婆一家报仇。”
顾垩氏脸色都苍白了,忙道:“小文,这些事不用你管。娘也不要你想着报什么仇。母亲不希望你报什么仇。只希望你与你大姐好好活着。只要你们好好活着就行。”
“娘,你说得对。我们一定会好好活着……我们要好好活着才能帮外公外婆报仇呀。”
顾掬尘扶额,对顾昆、顾垩氏行礼道:“父亲母亲你们早些安寝。母亲,莫要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孩儿自会料理。”
她一把将顾掬文拖出了顾垩氏的房间
“大哥,我难道说的不对吗……难怪你总是告诉我,知人知面不知心。还常跟我说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原来真是这样的呀。那个什么云莹莹也是坏人吗?她的母亲原来将我母亲扔到林子里了,想要让母亲被野兽吃掉吗?好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