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考场,顾掬尘看了看陈柬,轻声道:“……谢谢你。陈哥。”
陈柬眯了眯眼,摇头道:“跟我,你不需说谢谢。”
顾掬尘静静看着他,揉了揉眉心,“其实陈哥不必如此,我自有办法的。”
陈柬凑过顾掬尘在她耳边低语道:“哦!是什么?将那两人打昏,还是迷昏?”
他凑得极近,热热的呼吸喷在顾掬尘的脸畔,顾掬尘莫名有些发烧。真是怪了,原先她笃定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时也与他也这样凑得极近探讨过很多的事情,明明当时自己相处起来极其自然。可为何现在会觉得不自在?她立时挪开了一步,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真是难得糊涂啊。
陈柬看着她的神色,凤眼微眯,眼波潋滟,唇角似笑非笑牵起。
顾掬尘讪笑。虽然不是这样,但催眠想要达到的效果却是和迷昏人有异曲同工之处,她便也没反驳。再说这催眠之术,常被人误解为控魂之术。是人人谈之色变的东西,还是不要说的好。
看着顾掬尘的神色,陈柬认为自己说的,可能真是顾掬尘想做的,不禁叹了口气,“你放心,以后的乡试,会试、我也会帮你扫除这些障碍的。还好殿试没有那一道检查……”
顾掬尘有些好笑,“陈哥,我这才出了童子试,你就考虑到乡试、会试、殿试了。这未免想得也太远了。”
“难道,你不是为了最后的会试、殿试才参加童子试的吗?”
顾掬尘转开了眼,避开这个话题,“总算是考完了。咱们去好好撮一顿。”“
好。我已叫丁山在巅峰楼备好了席面,咱们就要去巅峰楼。……不过,掬尘不得饮酒。下场可还有一场考试。”
“自然。陈哥哥,你也将我自得太不知轻重了吧?”
陈柬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顾掬尘有些赧然,“昨天是意外,意外……”
她忙岔开话题,“这里居然也有巅峰楼?真不愧是生意遍天下的陈家。”
陈柬淡淡道:“……我们陈家本就是以做生意的起家的世族。经营几百年,在大齐的每一处城镇都有我们陈家的铺面。这里的凤酥镇自然也有。”好牛叉的富二代。
顾掬尘眼中一喜,反问道:“大齐的每一处都有你们陈家的店铺?”
“嗯。自然是真。掬尘可是想在我们陈家的每一处店铺都入上一股?”
“嘿嘿,真是什么都瞒不住陈哥哥,到不是每一个店铺,只要在每一镇的店铺入得几家店铺便可。比如,酒楼、药铺、纸墨笔砚、胭脂铺子这些铺面入了那么一小股便可。”
“好。只要是我能掌控的店铺,必让你参一股。”
顾掬尘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陈柬这么轻描淡写的答应。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哥,你难道不需要考虑考虑。这么快答应了?”
“难道掬尘不希望我答应?”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陈哥哥答应得太轻而易举,让我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陈柬有些好笑,“这只是小事而已。”
顾掬尘定在原地,看着缓缓而行的挺拔少年,有些忍不住想问,他是怎么发现她是女子的。可是话在嘴边转了几圈,却不知如何开口。算了,自然他装不知道,她就也装不知道好了。这样大家以后相见也不会那么尴尬了。
下午的考试也如上午般,也无风雨也无晴。
考完已时暮色四合了。大雪下得越发大了。顾掬尘和陈柬各撑一柄油纸伞重回了梅坡客栈。然而她刚辞了陈柬回到自己的住所,就见小黑从天外破空飞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这只爱记仇的海东青居然当着她的面开始抖落身上的积雪。
顾掬尘立时被它抖了一身的碎雪,她抹着脸上的雪沫子,摇头道:“小黑,你抱怨什么?怪我不该大雪天还派你飞往京城?……好了,一会让我母亲给你抓一只养得肥肥的兔子吃,如何?”
小黑的小眼好象翻了翻,好似对她的奖赏十分的不屑一顾,转身就飞走了。
……
顾掬尘展开纸条细看,笑了笑,看来赵二斗干得不错了。事情完成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