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掬忍气吞声受了两番子嘲讽,偏还发作不得,直憋了一肚子气,气得翻出了一肚子白眼。卧槽,老子成了一军伙头军的军长,这般高大上的位置,真是些没眼光的人。
与她一起过来的关鲧见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惆怅,他忙安慰道:“七弟你别听他们的。在伙头军多好,不用上阵杀敌,还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哎,我本来还想去那的。可惜……”顾掬尘斜睨他,见他一张圆脸上认真神情,不觉咧嘴哈哈大笑,“那是。这等好去处,真是便宜了七弟我。还是六哥有眼光。”
二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来到了文会之地,燃藜园。燃藜园是个被鲜花堆砌的花园子。顾掬尘觉得此园唯一的好处就在热闹。无论是何花何木到了此园,就多了些泼辣的热闹气。
顾掬尘亦觉得这花开之热闹,比起前面的绿柳,翠竹的清雅之气,更合她的脾气。京城的“漫风园”“穿石园”“萧萧园”,她闲来无事也是去过几回。清雅倒是清雅,但却令她觉得索然无味。看来以后有暇,来此“人月圆”多逛逛也不错。
顾掬尘见前面几处亭阁内,亦有一群子青衣襕衫的书生们执扇品风,正一首首的往外喷着诗作。一时诗气盈沸,配合着园内百花盛放,一派的鲜花着锦,到是让人眼光缭乱得厉害。
“咦,这不是去年的顾探花。我等正为此次大军出征吟诗作赋。顾探花可否能赠诗一首。顾探花以探花之才,定然文采不凡,却不见诗作。今天能否为几十万将士的爱国之心破例作诗”卧槽,这顶帽子扣得够大的。什么时候,战场上的事要与做诗联系起来。
顾掬尘摸了摸鼻子,在心中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点赞。在古代考了个公务员,诗作她是没少背的,偶尔也会硬着头皮做几首诗。
顾掬尘看着斜眼看自己的那位仁兄,刘奇央,刘五。顾掬尘知道这位还与自己在钟鸣院的结拜过的兄弟。为什么给自己来这么一出。真是还能不能让她当个安静的伙头兵了。
“刘五哥问得巧。最日与友人遥想彼时鄂州战场情景,却曾胡乱吟过一首诗。”
顾掬尘清咳了,将她自己写的诗念过一遍,看了看平平无奇的神色,有些尴尬,毕竟自己是真的不擅长做诗。就这首还是花和尚帮她改了好几处才得见人。她呵呵笑了两声,收整了神色对众人朗声,“我真不擅长做诗,嘿嘿,今天就是来长些见识各位大才的诗作的。战乱起,百姓离散,实不是什么好事。”然后她拽着关鲧落荒而逃。
她作的诗只能是堪堪不乱平仄而已。被她拽着的关鲧哈哈而笑,“七弟,总算是看到你还有不会的事情了。做诗什么真是太讨厌了。还好,象我等只来凑热闹的不少。咱们到那边去,说话行事还自在些。”
两人一路绕过那些吟诗的书生,来到另一堆人中。此处凉亭书生只在喝茶,下棋,作画,倒不见作诗的。更何况沉漆大案上,还摆不少的冒着热气的糕点,更有一位绝色婢女正素手煮茶。其茶香袅袅。直让顾掬尘的鼻中香味萦绕。
“陈公子,三公子,潘公子。各位好。”关鲧笑嘻嘻打招呼,一客气的坐在了空出的椅子上。听到关鲧提到了潘公子,顾掬尘抬头向他看去。这位应该就是那被关济盈设计害死的潘家子的哥哥了。梦觉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了潘家,以潘家的势力查到那帮土匪,和那个关家幕僚应该不难。那帮土匪们是受关家圈养的暗卫,其职责就是惯常给关家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关济盈定是舍不得处理的这些他好不容易赔殖出来的势力。
她看向对面的这位潘家世子,只不知潘家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对关济盈动手?顾掬尘不知道她很快看到了关济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