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斥道:“你难道真的与鲁尧有私情?”他问话明显含着愤怒。
顾掬尘有些愕然抬头,不明白步拂花是如何得出这样匪夷所思的结论的。她是男子啊男子。顾掬尘站了起来,伸手抚向了步拂花的额头。是发烧了吧,“你发烧了,额头好热。”
步拂花却根本没理她抚向额头的手。他霍然站了起来,趋身而上,一把就搂住了她。低头俯身吻住了顾掬尘。动作一气呵成,顾掬尘根本就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
被步拂花霸道吻住的顾掬尘呆住了。
他的动作不象是在爱抚更象是在惩罚她。他想要把她拆吃入腹,如此她便是他独享般的绝决。
他腰间的手勒得她生疼,顾掬尘害怕了。她如林中零乱的风,开始颤抖。她唔唔连声,躲避着他突然而来的疯狂。
顾掬尘瞪大了双眼,伸手推他,伸手踢。
可他不动如山,依然执着自己的索求。顾掬尘感动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上胡乱的摩挲,象是张口了嘴的巨兽,正在寻找从何处下嘴吞吃。
顾掬尘真的害怕了,她的大眼有泪不断滚下。可是步拂花却根本不理。
顾掬尘受了内伤,反抗得软绵无力。她的腰间还有银针,只要她掏出银针,给这家伙突然扎上一针,他就能安静了吧。
可是她的手被他禁锢了,她根本动不了。
怎么办?怎么就这样啦?她现在可是男装。她易了容,变了声的男装啊。当年就算是父亲母亲也没将她辩出来的。步拂花突然这样,难道是看破了她的易容,可就算是看破了,也不至突然对她这样呀。虽然她本身容貌并不丑,可根步拂花这样的绝世姿容比起来,她就太不起眼了呀。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花和尚是断袖不成?还是长公主的药又开始发作了?顾掬尘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她下意识想要摆脱这样让她慌乱的局面。
似乎看透了她的意途。步拂花捏住了她的下巴,还好,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
“别动。”步拂花哑着声音道。
顾掬尘立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内伤似乎更重了些。
她害怕他再堵她的嘴,急道:“花和尚,你要冷静。冷静。看看我是谁?我是你的阿尘,我是阿尘。你把我当弟弟的。那个,你是不是那药性又发作了。要是实在忍不住,那……那……”她那个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来。
步拂花却眯了双眼,“你以为我是因为药物?你,你?”
他很生气,顾掬尘感觉到了。
顾掬尘心跳得厉害,却也生气。该生气的是她好不好。他有什么脸还给她甩脸子。
她是那个被强的好不好?她能找谁说理去,这辈子的初吻就这样被人夺了。
顾掬尘知道现在不是跟步拂花讲理的时候,只得放软了语气,低声软语的安慰,“我对长公主的药不是太了解。我以为我用金针封了那药性,药性就是你能控制的。……可现在看这情况也不对。……还有呀。就算是你有那方面的需求,也该找个女人是不是。那个……我是男子啊。男子。……花和尚,你,……你怎么连我一个大男子都能下得了口?……呃,你先冷静些呀。外面,外面还有等着杀我们的人在找我们的呀。真的要冷静呀。……等出去,我去找大师兄,让他帮你制份解药。……我大师兄,你是见过的吧?你放心,我大师兄特厉害的,包准药到病除。所以花和尚啊,你一定要冷静啊。……冷静啊……”
不冷静怎么办?她此时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步拂花要是对她做点不可言之事,她能怎么办?
顾掬尘伸手推,没推动。步拂花虽然没有再做什么,却也没松手。
他一手还是紧搂着她,安静的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冷哼一声。顾掬尘咬牙,她说错什么了吗?还有他怎么还有脸给她冷哼什么的,该冷哼是她好不好?
步拂花眯眼看了她一会,看到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嘴唇,还是别开了眼。他俯身打横抱起了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子,除了外裳。
“夜深了,睡吧。”睡吧,睡吧,睡吧……像是魔音惯脑,顾掬尘能睡着才怪。
步拂花像是看不到她眼中的愤怒,自己也脱了外衫,除了鞋子,在她身旁平静躺了下来。然后他居然手臂一伸,将顾掬尘抱在了怀中。拿过另一张兽皮,盖住两人,阖了双眼,象是睡着了。
顾掬尘动了动,想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其实原先她做男子装扮也和他一起共寝过的。可是那时她毕竟还小啊。而且也是一人一床被子来着。可这算怎么回事?她看了看平静安睡的步拂花。她再次动了动。
“别动。”床上的人哑声道。
虽然语声轻轻,却十足充满了威胁。
顾掬尘真不敢动了。床上的人面色平静,可耳尖却通红,鼻息也有些重。顾掬尘生着闷气。这算怎么回事?为何如今理直气壮的是他,她却莫然有些心虚是仲么回事?
她以为这一晚她可能没法睡着。可她居然一会就睡了过去,还一觉无梦。
她醒来之时,床边空了。又饭香袭来,她坐起身,就看到了长身玉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