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掬尘探手接过步拂花递来的软甲,“我知道了。你受伤了,伤得得怎么样,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没时间了,我伤得不重,有庞大哥护着我,还死不了。”
“庞重石如何?”
“他还守在林泉道。清风道已被毁。是我的疏忽。幸好庞大哥及时赶动,否则其它的道也可能会被发现。”
顾掬尘露出了一丝苦笑,现在根本就不是在乎有多少条秘道被毁的时候。
“咱们去哪里?”
“自然是皇宫。”
“此时皇宫已被郭尚书围得水泄不通。……而且,就算是能进去,里面也很危险。”
“怎么郭尚书守在那里?”
“郭尚书说太子和四皇子相争乃是大齐皇室之事此事他们的家事。做臣子的只管忠于陛下就是。至于是谁成为皇上,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能管的事。”
顾掬尘扯了扯嘴角。一旁着甲的步拂花也微牵了牵嘴角。这不过是些忽悠人的鬼话罢了。至于郭立倒底是是太子和四皇子的人,她就算是有前世的记忆也不能确定。
无论二师兄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此时封锁皇宫,阻止更多的人卷入了这场宫变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郭立封锁了皇宫,可是外面的太子和四皇子各自支持的世族势力根本不会甘心。郭立需要支援。
匆匆问了几句话间,她一边迅速着好甲,步拂花已着盔甲齐备,整装上马。顾掬尘看向步拂花,“昭明你本是御林军,此刻正可光明正大从宫门进去。我需看看庞重石如何了。”
步拂花蹙眉,原是想让她与他一起。可此时的皇宫确实危险。而且阿尘的狼卫也不好此时暴露。
他点了点头,翻身上马,“阿尘,小心些。”他一马当前,急驰而去。身后强风带起滚滚烟尘,吹动草丛簇簇直响,路旁树木飒飒鼓动。几千亲卫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顾掬尘也在狂奔,她随叶策走的另一条官道。果然不久,就看到了赵二斗领着几千狼卫在密林等着她。刚才叶策跟她打的手式就是告诉她狼卫已整装待命。她知道赵二斗真的调出了狼卫。而狼卫的存在,自然不便此时现于步拂花的亲卫面前。
赵二斗一看她,立时双眼通红,满眼含泪朝她扑过来。那姿式直如乳燕投林般。顾掬尘抽了抽嘴角,根本没有时间答理他。
“走。”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她灌输了内力,几千人直觉那声音响在耳畔。那声走虽然淡淡,却直能让人感觉说话之人心中忧急。
再怎么话唠,赵二斗也识相的闭了嘴。跟在了顾掬尘的身后。
风盈于侧,扬起了顾掬尘盔甲红缨。如人之血,耀人灼心。
人类是最擅长趋利避害的生物。就算是此时天还未大亮,但平常官道上此时也有熙来攘往的不少人了。但此时安静得半个人影未见。三千狼卫如黑云过境,一掠而过。
来到了京郊另一处秘道入口。周围也有几百狼卫在守护。顾掬尘翻身下马,不发一言就钻了进去。
赵二斗和叶策互相看了一眼,两人脸色都有些发白。虎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可他们不怪虎哥发脾气,事情办砸了。都怪那个馋嘴的小子,不但害死了那么多的弟兄,还害他们在虎哥面前抬不起头。
走进秘道,随行的狼卫早燃起了火把。
“说。”
赵二斗正要开口,顾掬尘转向叶策,“你说。”声音冰冷。
赵二斗向来絮叨。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听他的多嘴多舌。她真的不能确定,自己快要压制不住的怒火会不会让她恨不得将他们两的头给拧下来。
真是太可笑了。她费尽无数心力,才将这些几百前留下的秘道疏通了。可是现在却给人作了嫁衣。还是给西凉细作红魅儿作了嫁衣。这让她如何不怒。真是一帮子废物。她殚尽竭虑,结果怎么会是这样?难道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老天总是在作她作对,就这么看她不顺眼吗?
“昨夜清风道误入了一只野兔。那值守地道的小子是个嘴馋的。……见那兔子肥壮。遂捡进来些干柴在道内烤着吃了。……可没想到香味引起了几个黑衣人的注意。那些人是惯常追踪探查的老手。不一会就诱着香味发现了秘道入口。望月哨探队虽及时出手,可不想那批黑衣人武功高绝。他们连信号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全部击杀了。……然后那批黑衣人就涌入了清风道。清风道的出口正是皇宫中御花假山。……守在清风道的二十人全死了。……属下来巡夜,闻到了血腥味这才知事情不妙。可黑衣人已入了皇宫。没有主子的命令,我们不敢入皇宫。……属下作了些布置。一个多时辰后,那批黑衣人果然有人从上面下来。……因此时的清风道已设了陷阱,机关,首批入道的黑衣人我们只留了二三个活口,其余全部杀了。活口还没来得及审问。……这就来请示虎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顾掬尘安静听完,咬牙冷冷道:“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