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两人棋局上的绞杀中偷偷溜走了。
山林苍茫中,赵二斗领着另一队护卫在山林中奔跑。还好此处山脉有一处地洞的入口,他也是来过几回的。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仗着对地形的熟悉,他们这一队人马很快甩开了身后的追兵。仍而就在他正要靠近地道入口之时,却遇到了一群躲入山林中避战乱的流民。为了不让地道入口被这帮流民无意发现。赵二斗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将这帮流民赶开一段距离后,再入洞口。如果让这里的流民发现这里猛地冒出成千上万的军队出来,他们不会觉得异常才怪。而这些流民并不是永远不与外界结触的。他们还会定期去外界交换一些生活物资。如果这帮人与外界之人谈起这里的情况,难免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如是一想,赵二斗就命人反穿外衣,反穿外衣之后,他们就变成了身着黑衣,头蒙黑巾的林间盗匪。假扮了一帮凶神恶煞的凶盗,将这些流民赶出这片山脉之后,他再行入洞,寻找狼卫救援。
然而这一番折腾,他倒底是耽误了不少的时辰,虽然守在洞外的隐卫看到了信号,可是赵二斗已然入了地道,待他领了狼卫出来之时,隐卫将信号弹的方位告知他之时,已然是慢了些时辰。
这些顾掬尘是不知道的,她此刻揉着太阳穴看向安安静静的洞口。她已经将信号发出去已有几个时辰了。可是洞口吹过来的除了轻风就什么也没有了。
叶景慢悠悠的捻着一粒石子,迟迟没有放下。
“怎么,你的援兵没到?”
顾掬尘有些忧心,难道那些人将她的人全灭了。想到此处,她心中焦急,但却不好表现出来,她不断安慰自己,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赵二斗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废柴的。如是一想,她免强安定了心神,继续眯眼与叶景下棋。
叶景与顾掬尘一局棋下得五六时个辰,仍然没有分出胜负。外间的黑夜白天对这个深入地底的山洞并没有什么影响。远处的岩浆照旧发出淡淡微红光芒。他们也就是就着这点微弱的亮光在下棋。好在两人的眼力皆是不凡,这才免于落错棋谱。
叶景辜计着时间,心中也开始有些着急。如果顾掬尘的求援不起作用,那他就要自己行动了。他摸到自己带的几枚信号弹,决定掏出最紧急的那种之时,却见顾掬尘将两根手指放到唇边,吹出一声声嘹亮的口哨。
叶景面带异色问道:“你在干什么?”
顾掬尘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在想办法出去啊。”她心情不是太好。实在忧心洞外发生了她不愿意看到了的事?
叶景似笑非笑道:“怎么你的援兵眼神皆不好,你便改吹哨,难道他们皆是顺风耳?”
顾掬尘脸色微红,为自己的部下的战斗力感到羞愧。但这种在别人面前丢面子的事,她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她清咳几声,装出一派神秘道:“山人的妙计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懂?”
叶景直直看了她好一会,懒洋洋道:“好好好,那我这凡夫俗子就等着高人的高招了。”顺便不动声色的将信号弹重新放入了袖袋。
顾掬尘也不知自己给小黑发的信号,它能不能听到。虽然她早就告诉它让它暗中跟随了。可那只胖鸟被顾掬文惯得不成样子。也不知会不会因为贪玩跑到远处了。
撇眼看到叶景明显含看好戏的笑意。她有些不愤,大眼眨了眨,拿起一粒石子,干脆利落的落下一子,得意道:“小子,你输了。”
叶景眯眼看过去,只见自己的棋局果然有一片子已然陷入了死局。而正是因为这片棋子的败亡,连累了他其他几处棋子也无路可走了。
他略叹了叹气,揉了揉额角,带着疲惫道:“也罢。这一局棋本就些乱,结束了也好。下得够久了,我稍休息一会。”他闭紧双眼,背靠着石壁,一副我很累,你千万别来打搅我的架式。
顾掬尘嗤笑一声,这小子就是不承认自己输了。就在这时洞口扑愣愣一阵响,顾掬尘猛地站了起来,眼中含着期待也带有警惕。她的手已抚向腰间的长剑。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庞大的黑影直愣愣的从洞口飞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