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掬尘提高了声音,“叶策你进来。”
赵二斗直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嘴中不停的说着,“公子,我错了。公子。”
叶策走了进来,看到在书房地板上使劲磕头的赵二斗,他额头都磕出血了,也没有停。
叶策眼神一闪,眼中透着淡淡的怜悯。他看向顾掬尘,躬身行礼。
顾掬尘脸色依然平静,对叶策道:“赵二斗这些年跟着我做事也算勤勉。然他家事甚多,我亦不想因我之故害他不能照顾家中。你将他家中之事交接过来。另行安排他人做。我观俞青外表憨厚,实则心思也算謓密,以后赵二斗手中之事尽数交与俞青。……”叶策躬身应诺。
赵二斗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看向顾掬尘,失声道:“为什么?大公子。昨天之事,我也不过是看了小儿一眼。并未耽误太多时间。公子,你不能这样?”
顾掬尘突然道:“你真的只有昨天的事吗?”
赵二斗神色一窒,却只懦懦道:“公子此言何意?”
顾掬尘依然慢条斯理,丝毫不见烟火气,“赵二斗,你竟不知何意便罢了。何况我何时说过你有错?我刚才说过,是本公子考虑事情不周。你家事繁重,怎可因我之事,耽误你的家事?这些年你也知道本公子的性子。我是向来不愿强人所难的。退下吧。”
赵二斗张口结舌竟不知该出何言。他还要再说什么,顾掬尘已然敲了敲案桌,外间有听到信号的护卫将赵二斗拖了出去。
待赵二斗出去,她看向叶策,问道:“都调查清楚了。”
“是。二斗的第三小妾与白家有些关系。这个小妾与白家主母的贴身丫鬟是姐妹。这两年二斗通过她从白家拿了不少的好处。此次客栈路线暴露应该就是赵二斗透露出的消息。还有步将军的几次刺杀,可能也与赵二斗有关。”
顾掬尘揉了揉额角,问道:“也是通过他的小妾与白家拉上关系的。”
叶策摇头,接着道:“那几次刺杀亲不都是白家。还有刘家,鄂家,沈家有一条支派好象也参与其中。沈医师此次回族正是要处理此事。而二斗哥是与刘家一个埋在庄子的暗线取得了联系。那个暗子如今在庄子在做石匠的。至于他们是如何拉上关系的,一会得审过才会知道。”
叶策将手中一叠调查资料交给顾掬尘。她低头细细看了,又叫来几个证人细问了。这些人有赵二斗贴身小厮,丫鬟,马夫等。
待一一细问过,顾掬尘沉凝良久,这才长叹道:“叶策,我与赵二斗并不苛刻。每月几百两银子难道还不够他使用?”
叶策苦笑,叹息道:“二斗哥贪慕女色。而女人多了,首饰,衣物,都要用银子。也是公子随和惯了,让他以为公子真的能任他为所欲为了。”
顾掬尘想了良久,对叶策道:“今夜让血狼卫审审。审后给他个痛快吧。他的那个小妾便与他一起走。也免得他泉下寂寞。”
叶策点头,“那二斗的妻子和其他小妾将如何?”
“他们只要安份,就还在庄子里做工,一切照旧就是。跟他们说赵二斗公伤去的。抚恤按例就是。也算是他跟了我一场。”
叶策还等顾掬尘有其他指示。却见得顾大公子长久的沉默,眼中悲伤之意明显。他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叶策还是有些不解,刚才公子与赵二斗说话还是如原先般随意。甚至都没有质问他为何背叛。哎,他看向赵二斗呆着的屋子一眼,轻叹道:“二斗哥,我真的有些好奇,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如果真的是为了银子,以公子的大方,并没有亏待你呀。”他摇了摇头,走向那间静悄悄的房子。他的身后,几道高大的身影如鬼魅般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