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马蹄声声踏破大山宁静。
队伍中,骑在高头大马上儒雅男子微笑看向模糊一角的庄子。他翻身下马,正要拾阶而上,却停住了脚步。只见他皱着眉头,转身看向山下。
黄尘滚滚里,有另一队人伍也向着他这个方向赶来。儒雅锁性站定等着,他身后的盔甲护卫安静站在他的身后,岿然不语。不过是不到一炷烟的时间里,一队几百骑兵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视线中,当先一人,面貌从模糊到清晰,只见当先那人,身材高大,眉眼俊朗,一袭黑袍猎猎。他们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来到了山脚下。领先的高大男子,抬头间也看到了被团团护卫的儒雅男子,面露惊诧的道:“陈侍郎,你怎么也在这里?”
陈侍郎笑道:“郭兄,叫我陈柬便好。此番真没想到你我能在这距京城几千里外相遇,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郭兄淡着一张脸,回道:“不过是路过小师妹的家,过来瞧瞧。”
陈柬点头,“正是相逢不如偶遇。皆是访友,不如一起。”
郭兄倒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两人如今一起在朝堂做官,平时里也常见面,关系虽说不上好,但还不算坏。
葳蕤庄随着顾掬尘一家的入住,对这座山做了很大的改动。就比如这层层磊叠的青石台阶。这样的层层台阶,虽然增加了登山的难度,却也在登台阶的过程中,增加了赏景的乐趣。登山之时,可举目远眺,可俯首望青,可看白云翩飞,可叹日泊西山,可揽众山小,可怀苍穹浩渺。此番目之所及,望尽青山碧水,草色生烟,烟波浩渺,实在是赏心乐事矣。
两人抬脚上前,郭立看着陈柬略显瘦削的身体,和声道:“小师妹性子狭促些。本是可平坦跑马的山路,她却偏要弄上这许多台阶。不过,好在,她还记得需体贴些那些体弱的访客。东面的环山湖上倒也有随时可用的浮桥。不若,陈柬老弟且在这等会,待我让护卫通知庄上的人,落了浮桥,陈老弟自可骑马上庄子。倒也省下许多力气。”
陈柬眉角微挑,便也笑道:“郭兄这是笑话我了。小弟自幼虽是体弱了些。但这些年,也亏得阿尘妙手回春,病体已然康健。何况,阿尘常说,‘生命在于运动。’这身体好不好,还是要多活动活动。”他朝郭兄恭了恭手,“小弟还是多谢郭兄好意了。”
他们两人说笑间语气缓慢轻和,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仍而谁能知道他心内正在不断的腹诽。说的跟在自个家似的。我和阿尘可是十几年的交情,早就知道她虽有两个师兄。但她一身跟性子温和大师兄更为亲近些。至于你这个总喜欢扮高冷的二师兄,她可没什么好感的。
他虽然心内不断腹诽,但脸上依然笑得和煦。两人谈风论月,说了一路的闲话。
听管家说有两位年青公子来访。正为女儿婚事犯愁的顾母大喜,待两位什么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