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伤怀离愁,此意难消解。情若轻纱渺如波,心若荻花瑟瑟寒。细思索,从前情欢,离后如梦,泪涟涟。正是冷风袭面凉,檐雪坠阶寒。
思绪一瞬飞纵,正有霎时迷离。
长忆久随顾掬尘,知她心绪不佳。一见她此时情态,忙轻咳一声,以此提醒顾掬尘。见刚才还皑皑如山巅的如玉公子,说的却是来谈买卖的事,多少有些意难平,下意识的嘲笑道:“婢子竟不知大雪山的圣子还需负责谈买卖?”
顾掬尘回过神来,亦含笑:“倒底是圣子,无论是做什么事皆是与世人不同。只看圣子择的谈买卖的地,正是地僻荒野大,天高山阔幽,如此僻静地真是选得妙极。只是先不说圣子殿下谈什么买卖,只说我为何要与圣子殿下在此地此时谈什么见鬼的买卖?圣子殿下能否给我一个不得不谈的理由?”
白衣书生在顾掬尘十丈开放停下脚步,恭了恭手,轻笑道:“自然是有让大东家不得不谈的理由。”说着他收了面上笑容,“带上来吧。”
顾掬尘皱眉。只见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听令立时转身离开。顾掬尘不知他要做什么,向左走了十步,一脚踏上地下一个隐蔽机关按纽。
这白衣书生跟了她一路,她早就察觉了,之所以停在此处,就是因为这一处的这一机关。
倒不是她神机妙算能掐会算知道会有人跟踪于她。只是因为她之所以走这一条路,就是因为这些潜伏于隐处的机关。
每年为了维护好这些散于大齐境内的各处机关她都要花费大把银钱。这也是没办法的是,这些年为了消掉前太子四皇子等的各派势力,她得罪的人可说是数也数不清。是以出行之时,如果不时时小心,那可真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她站在那里,侧耳听那离去那两黑衣人的动静。却听不到任何动静。耳边只有风声悉悉。而那些黑衣人似乎隐在空气里,不见任何动静。可见这七人皆是顶尖的高手。见此,她眉头不觉皱得更深了。
一时林中安静下来。就算是一直刮噪的长忆也安静下来,她虽面容平静,却早就身形崩直,意态紧张。
那两黑衣人并没有让顾掬尘三人久等,不过半炷香不动的时间,那两位黑衣人就带来两人。正是一位蓝衣青年,一位红衣少妇。蓝衣青年面容清秀不遮英武,红衣少妇娇媚不落凡俗。
这两人皆是口中塞木,双手双脚被 缚。顾掬尘一见这两人,便是心跳加速,眼瞳急聚双缩,下意识就要上前。
梦觉更是一声急呼,双眼怒瞪,大叫道:“啊,少爷,少夫人。你们……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抓少爷和少夫人,真是找死……”
本来被绑了手脚的那两人安静异常。他们猛的被人从黑口袋里放出来虽还有些奇怪,一睁眼便看到对面站着的三个陌生人,虽有些奇怪,却也神色漠然。
可此时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少爷,少夫人才猛的有了反应,立时剧烈挣扎起来。无奈口中被塞了东西,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顾掬尘声音发冷,一声一顿道:“难道这就是大雪山和我谈生意的态度?”一股子无法压抑的怒气就要喷薄而出。
似乎知道自己做的有些理亏,对面的白衣书生面容略有些尴尬道:“顾大东家还请息怒。我大雪山也是没法子了,谁让我们屡次欲与大东家渥权此项买卖,可久未能见大东家的答复。”他双手一摊,叹了口气,“大东家,我大雪山也是没法子了,只好出此下策。否则就算是见到了大东家,也难得到满意的答案不是。那个,大东家,你一定要相信,我大雪山真是没有什么恶意,你看你弟妹手脚俱全,我们可未曾动他们一根寒毛。你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