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了?你们也看到了,那顾家哪里是现在的大雪山惹得起的。杀了鲁诺儿,等来的必定是鲁家和顾家的联合打击。那时咱们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哼。就是你这家伙撺掇的,否则本座也不会出此下策,去惹顾家。也幸得本座机智,及时收了些手,否则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咱们几个怕是早就没命了。
嘿嘿,看来凡事还得三思而后行,切记不能冲动,决对不能冲动,冲动要人命呀……”
这属下心内不服,疯狂骂着,出了事就怪我。当初还不是你鬼迷心窍,说什么必定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小姐死得不明不白,根本就查不到咱们身上。哪里想到,虽然抓小姐很容易,可顾家反应但迅速了。不但被他们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被他们识被了身份。如果不是这样,你哪里还会想着与顾大东家谈叛求合解。
踢了好一会,司徒长宁也算是出了这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在上大雪山的必经之路上等上鲁诺儿一起上山,这样也好有话头。他也不担心鲁诺儿不上大雪山,毕竟没有哪个做女儿的在知道母亲要死了还能不去看看。不过为了怕鲁诺儿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杀了他,他还得给自己找个靠山。西凉皇宫里还有他几个眼线,不如联系联系,怎么也得弄几个底牌,好让这对母女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自己才行。
且不说司徒长宁为保住自己小命和利益做的一翻筹划,只说在一座奇峻的青山小径上,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走来三人。这是一老两小,他们皆是身着僧服,正是一个老和尚与两个小沙弥。
老和尚一身肥肉,走路之时那堆积颇厚的肥肉都极其有规律的上下跳动,一波波若浪层层叠起。身后的两上小沙弥长得各有特色。
那年纪稍大的皮肤略黑,面容虽然普通,但双眼神采熠熠,显得精气神十足。而身后另一个小沙弥却年纪更小。大约只有四五岁的样子,皮肤腊黄,小鼻子小嘴,长得也甚是普通。只是这小沙弥,虽然年纪幼小,但显然脾气不小。只见他掘着一张小嘴,口里不停骂道:“老贼秃,臭贼秃,打死你。等我见了父皇……唔……”
他刚说出口,嘴巴就被旁边另一沙弥捂了嘴,对他一个劲摇头。想着老和尚说过不准她在外说什么父皇和母后,只要她说漏了嘴,就要挨这老和尚的禅仗打屁股。那可是真打,打得她疼得几天都只能趴着睡,她心有余悸,忙住了嘴。更何况,就算是她跟路人说她是皇宫里的高贵的长公主,她的父皇是高皇宫里皇帝。可路人根本就不信,他们只拿看疯子的眼光看着她。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无论她如何许诺,只要他们将她送回皇宫,她必定重重有赏,人们还是根本不搭理她。还是拿看疯子傻子的眼光看着他。时间久了,她总算是长了些记性,知道皇宫里的父皇确实管不了她了。
可是他怎么能甘心,越想越生气,说着他又伸脚踢飞路边的一颗石子,踢向那个胖和尚。那胖和尚似乎听惯这大逆不道小沙弥的咒骂,理也未理,只懒洋洋的侧身躲开了踢来的石子。
他转身斜眼看向捂嘴偷笑另一个稍大些的小沙弥,“道隐,很好笑,是不是?”
那大些小沙弥一看自己己偷笑被发现,立时崩着一张脸,失口否认,“祖师爷爷,没有没有。徒孙哪里笑了,没有笑。您定是看错了。嘿嘿,徒孙马上训戒道静。道静他还小,您老别跟他一般见识。”
胖和尚转身瞪了眼珠骨碌碌转的道隐小沙弥。骂道:“小子,倒是越发大胆了,竟敢当着你祖爷爷的面说瞎话。今天就罚你劈十担干柴吧。不劈够,便不要吃饭了。”
道隐大惊,连连求饶,连说不敢了。那老和尚那里理他。左右瞅了瞅,看到路旁有块略平整些石头,黄色袍袖一拂,拂开些石头上的落叶灰尘,便举着禅仗坐下了。
他看着躲在道隐身后另一个小沙弥,笑道:“怎么,扔石头之时胆子倒不小,这会怎么就胆小了?躲什么躲?你不是常说你敢做敢为吗?道静,你看到了吧。出了你父亲的地境,离了你父亲的辟佑,你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他指了指不远处那个被一个老农妇牵着的三岁的小女娃,“你看看她。她比你还若小一些。爬到此处,她也只歇了一气。可看看你,就这么点子山路,你就歇了十来回,还让道隐背你走了一段。
他摇了摇着,指着道静,“你如此无能,难道就不羞愧吗?就算是骂个人,你也不抵那路边的野丫头。人家可以骂人不重样的。可看看你,除了骂个老贼秃,就不会骂别的。而且,你自己摸摸你的光头,骂了老衲老贼秃,你自己岂不是也是小贼秃。算算看,你可真是万事不如人,打人不行,骂人不行,做事更不行。你说,在这世间,你能做成什么?还动不动说要宰了这个杀了那个。依老衲看,只怕是旁人就是站在那里不动,你也杀不动人,砍不动人。就说现在,老衲就是站着不动,你也打我不中是不是?哎,你说你还能做什么?真是愁人,便生你母亲还让我好好管教你。就你这啥也不行的废物样,要老衲怎么管?”他摇着头,一脸的不屑。老和尚在这说得唾沫横飞,路人却对他也很是侧目。心想着这胖和尚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还能教人怎么骂人,还教唆着这么小的人杀人?这胖和尚实在是太奇怪了?
那道静却被老和尚一番话说得无地自容,看着那个长得比他还瘦小的农家小丫头。这一路上他们三人跟在这老妇和小丫头身后,看这个小丫头走得跌跌撞撞,可就是不让老妇背她,就算是额角冒汗,也坚持着自己爬山。确实比她强得多。
道静看着那个瘦瘦小小的丫头,确实比她还小,她刚开始有些不服。坚持爬了一会山,可实在坚持不了,腿酸得抖得走不动了。她只得让道隐背了一会。这会被老和尚点出来,确实有些羞愧,难道她真如这老贼秃所说,离了父皇,离了那些奴仆,她就是个废物,她什么也做不了吗?
倒底是小孩子,这样被老和尚说,她心内委屈的不行,泪珠儿不断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