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诗画断断续续地又说了许多,每说一个点都引得千清瑾和夜流光连连点头。
显然,钱诗画说的都是不错的,都是除了王府一家人以外都不知道的趣事,甚至还勾起了两人的回忆,引来了两人的附和、轻笑。
在他们相谈甚欢的时候,千夜坐在一旁,垂着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啜着茶盏中的茶水,直至透过茶盏的温度由温暖渐渐转凉,最后变得冰凉,都没有放下,杯中的水好像一滴未少。
钱诗画说的那场意外,意外坠崖,她的记忆中是没有的,完全没有。
她只知道因为身体的原因总被限制着出门,常年缠绵于病榻,每天就是在喝药、吃药膳中度过。
信物?她也没有,若说有的话,那么现下她院子里的东西可还好?
相较之下,她好像还真的是一个冒牌货。
她的记忆确实有问题,但她的记忆断层不一样啊,钱诗画是八岁开始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而她的记忆断层却是在七岁到十三岁,而听钱诗画所言还有千清瑾夫妇俩的反应来看,霓华君主出事是在八岁。
至于七岁之前的记忆,都怕不是被人强行篡改的!
她现在怀疑目前自己所有的记忆都是被人植入的......篡改人记忆的秘法在古籍中有提到过,证明是存在的。
所以,一桩桩,一件件指向的矛头竟然都指向了她——是一个冒牌货。
呵,这可真是讽刺啊!
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所以千清瑾和夜流光又怎么会不怀疑呢?
那么,既然霓华曾经出过意外,从而失踪,若她不是霓华君主,那么她现在的身份又是怎么来的呢?
疑问越来越多,这些疑问盘旋在千夜的脑海里,绞得头一阵阵的疼,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父......”千夜张了张嘴,想叫父亲母亲却不知此刻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张了张嘴,终于把称呼咽下,“我有些不适,暂且先回去了......若是要我说什么证明的话语,我没有,证明的物件,我也没有,我能说的,我能拿得出来,父......昭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结果如何,但凭定夺。”
说罢千夜起身往外走,千清瑾和夜流光看千夜不适担忧的看着千夜,皆起身上前搀扶,但被千夜不着痕迹的躲开,“我还没到那么不中用的程度,走两步路还是可以的,我自己回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