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凌的注意力倒是没在这些字上面,而是环视了下四周问道”这国学院的人这么少吗?我从进门到现在除了急急匆匆的小厮,一个学生也没看到啊。“
小厮笑了笑“今日是休沐,所以人少。平日里你还没进外院就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了”
小厮带着温卿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叫尚书苑的地方,小厮站在门口对着里面示意“夫子,温小姐到了。”
“请她进来。”付子锴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温卿整理整理衣服,迈步走了进去,青凌则是被留在了外面等候。
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景象惊的温卿顿在原地,漫天的书籍,让温卿花了眼。
这里的架几案和别处有所不同,每个架几案都跟屋顶差不多的高度,每个隔层上都摆满了按照年代分类好的书籍,这里的书浩如烟海,这温卿的内心有几分难以分说的激动。
付子锴则正坐在一个书案前临摹,见温卿来了也不与她说话,
而温卿回过神后,就乖巧的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付子锴抬头望向她“别在那傻站,我这还有点事情,你自己坐下找本书看吧。”
“是‘温卿转身看向行行列列的书籍,随手翻了翻,一本《伤寒杂病论》正中下怀,随即坐在一旁静静的看起来。
温卿看的入迷,她对于医书倒是比诗词歌赋感兴趣的多。
两人一直都没有再说过话,但是这气氛却是异常的和谐
良久付子楷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温卿,看她看的认真,便抬脚走了过去。
‘“你对医书感兴趣?”这女子一般喜琴棋书画,一般书也偏爱诗经之类的词赋,倒是没见过哪名女子捧着医书看的如此入迷。
温卿便慢慢站起来施礼说道,“无外乎兴趣,只是”击石乃有火,不击元无烟。人学始知道,不学非自然。”
其实她不是感兴趣,而是有所图,前世她被人下药、弟弟被下毒,吃了不少这方面的亏,所以现在要多学些医学方面的知识,提早预防别人的黑手。
“说的倒是漂亮,你可知这是谁所作?”付子楷指着温卿手里的那本书问道
“这是张仲景先生所编写的,其外还有《辨伤寒》十卷,《评病药方》一卷,《疗妇人方》二卷,《五藏论》一卷,《口齿论》一卷”
付子楷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医学和兵法哪个更有用!”
温卿眉头轻皱,随即舒展开“医者人之司命,如大将提兵,必谋定而后战。兵与医并无不同,只是发挥的作用不同,所以医学和兵法同尔”
付子楷大笑起来“是了!是了!医者可以医病,最重要的是可医人心”说完便挥挥手“你今日回去吧,明日再来!“
刚才明明笑展颜开,现如今却又这般,真是个古怪的老头,但温卿面上没表“是,那我明日再来”
温卿施礼告退,面对她的背影付子楷叹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太像了,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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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在里面都干什么了,这也太久了”青凌马车中央的小桌子支了起来,从桌子下面拿出茶盏和茶沫,有拿起一旁的执壶冲涤杯盏,然后把茶沫倒入茶盏,用茶筅击拂。
“没干什么,只是与付老先生讨论了一些问题”
温卿真的有些渴了,在里面待了那么久,一口茶水都没喝上。
“我来吧”温卿接过青凌手上的茶盏和茶筅,自己动起了手。
边快递击拂边想着事情
付老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幅画,以他现在的地位,更名贵的古画也不是没见过,为何对这幅画那么格外不同,连对持有这幅画的人都特别爱戴。
“小姐,这国学院果然不同凡响,听说夫子最喜欢在上课时,同人说起自己与某人探讨的文章和论题以来警醒他人,要是如此,那些年青才俊不都会知道小姐的文采了?”这样小姐及笄之后就会有很多达官显贵上门求娶。温卿想着想着竟笑出了声
温卿戳了戳青凌的脑袋嗔怪道“你这会儿倒是什么都懂了,这平时让你多读书时,是谁总喊着苦啊,累的”
青凌委屈的揉了揉额头,“小姐你不要总戳奴婢的脑袋,会戳傻的,奴婢本身就不是读书的这块料,那些如蚂蚁般的字,奴婢看到就头疼”
看青凌的样子,温卿不由好笑,又有些心疼。
这一世她走了一条万难的险路,也连累青凌跟着自己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