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府不是很大,胜在精致典雅,嫁落挥退身边的人自个儿去找父亲。
偏厅中立着一个约摸看着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他的左脸上有一道弯曲狰狞如蜈蚣的疤痕,听到嫁落回来的消息他的眼里划过一丝隐晦不明的光,眉头皱起,她怎么回来了?
嫁落踏进偏厅时脚步稍微有些顿住,她对于自己的父亲不太关心,但她每次回家父亲都会在偏厅的门上等她,如今那个坐在上首端着茶杯喝茶的男人真的是她父亲吗?
没有了以往的等候与嘘寒问暖她忽然觉得遍体生寒,那个总说她不回家的人如今怎么都不开口问她了?
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声,嫁訾亦没有出声。最后她坐在下首轻轻地叫了声父亲。
“嗯,落儿回来了,怎么有事同为父说吗?”嫁訾因带笑着脸上的疤痕显得更加恐怖。
落儿?以前父亲都叫她落落!嫁落目光微带探究,道:“父亲我要做西域的圣女。”
嫁訾微微有些错愕,“好啊!我家落儿长大了。”
“你不是我的父亲,你是谁?”嫁落腾地站起,一声娇喝立于门前,她的父亲绝对不会允许她做西域圣女,因为那是祭司名正言顺的女人!
当年她与二长老之女竞争侍女之位,父亲都不同意她以性命相逼父亲方可同意,现在她只是试探的询问,‘他’就同意了,这样绝不是父亲所为!
嫁落的心思百转千回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
嫁訾的眸中闪过一丝寒芒,快得连一直瞧着他的嫁落都没有发现。
“落儿,我不是你父亲是谁,你上前来瞧瞧看是不是为父。”
嫁落没有上前而是死死的盯着他看,让他背过身子。
西域人的衣裳不像中原汉人的衣服有高高的衣领,他们的衣服大多露出白皙的脖子。
嫁落看到他脖子后方的痣还是有些疑惑,她直径上前摸了那颗痣,真的是长在肉上的,不是粘上去的,她让他转过身来,又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疤痕,不知为何越是没有错的地方她越觉得不安,但眼前的人真的是父亲。
嫁訾看到她低下头的眼里出现的失落,不安,脸上呈现一种怪异的笑。
“怎么落儿相信没有人假扮为父了吧?”
“是女儿的错,请父亲恕罪。”嫁落双膝跪下,还没有着地就被嫁訾扶起。
“无事,落儿长大了。圣女的位子为父一定替落儿争取到,快去梳洗一下待会儿咱们父女俩好好的吃顿饭。”嫁訾慈爱的道,嫁落听到嫁訾说会帮助她得到圣女的位子,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但可以成为他名正言顺的人她的心里充满了喜悦,那些不安被冲淡,答应了嫁訾她退了下去。
嫁訾望着她远去的方向,转身去了书房。
楠木书桌上还有着一副未完成的画,画上之人仔细看去竟与嫁落有几分相似。
嫁訾拿起画想扔,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又放下。
他的嘴角挂着怪异的笑。
“你的女儿也不过如此!你不让她做的事,我偏偏要让她去做,让她站在那个人的身边,哈哈!!哈哈!!”
“就让她去刺破那个人冰冷的心吧!让他入魔吧!再也别妄想九重天宫里的金莲!”
嫁訾喃喃自语着九重天宫里的金莲,谁也别妄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