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不起,我、我失礼了。”梅仙瑶仿佛是烫了手,急忙把手缩回来,无处安放。
一张美艳的面庞映照着火光,也不知道到底是火的颜色彤红,还是梅仙瑶脸红了。
苏慕言把粥锅和烤好的野味一起搬了过来,离的近一点,盛取也方便。
梅仙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粥,动作优雅,没有半分粗鲁,即使是吃着最粗糙的野味儿,也能感觉像是在吃美味佳肴。
梅仙瑶胃口不错,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很多野味儿,还喝了半壶红枣水,等到吃完以后,才感觉腿有点疼,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苏慕言收拾好餐具,将餐具放到马车后,等到回来一看,就看到梅仙瑶勉强忍着的表情。
她打来一盆清水,用手帕沾湿了,说道:“梅公子,该换药了。”
“苏小姐,我的腿以后还能好吗?”梅仙瑶喜欢唱戏,源自于他的亲生母亲。
一个自小得不到亲情的人,总是会将感情寄予在某些事情上,给心灵寻个寄托。
“会好的。”苏慕言一边说,一边替梅仙瑶包扎。
古人没有麻醉药。
一旦受了伤,不管是剔骨还是割肉,都得忍痛熬着。
苏慕言砸碎几粒花椒,熬成花椒水,浸湿了手帕,在梅仙瑶的伤口处捂了一会儿,等到疼痛减少,她才重新换了手帕,替梅仙瑶清洗伤口。
“还疼吗?”苏慕言包扎好伤口后,在梅仙瑶的腿上系了一个死扣,防止夜晚休息时,把绳扣挣开了。
梅仙瑶脸色苍白,汗如雨下,轻摇了摇头,“不疼了。”
“那就好,你早点休息。”苏慕言替梅仙瑶落下帐帘。
“等等。”梅仙瑶再次拉住苏慕言的裙尾,不让苏慕言离开,他低眉顺眼,纤长的眼睫毛拢下一片暗色的光影,小声说:“陪我一会儿。”
苏慕言思绪凝滞几秒钟,仿佛空气都静止了。
她原本不想如此,可是,偏偏心脏又开始疼了,忍不住恼火一句:该死。
“苏小姐,是不是走太过分了?那、那对不起。”
半落的帐帘的遮挡住帐篷里大部分光线。
梅仙瑶在昏暗的光影中,看不到他的具体表情,只能从他的声音听出来,多少有些寂寥的滋味。
“梅公子,你多虑了。我是出去再拿一套被子过来,放心。”
剩下的话,苏慕言没有再说。她相信梅仙瑶明白她的意思。
“好。”梅仙瑶点点头,往帐篷里挪了一半地方,显然是留给苏慕言的位置。
苏慕言只好再挂上帐篷的门帘,从马车里又取来一套被子铺在帐篷门口,端端正正地坐下后,才说道:“梅公子,你休息吧。”
在深山古林里过夜,需得提防野兽。
苏慕言原本打算睡在车上,万一有个情况,视野也宽阔,可是被梅仙瑶一闹,反而没办法了。
看起来,今夜必然睡不了。
“苏小姐,那我先睡了。”梅仙瑶受了伤,本来就精神不佳,一番折腾下来,也有点累了,不过一会儿,当真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