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郑万年这样的人,尤其爱财。他眼睁睁看着日复一日过去,每天少赚的银子都能计算得过来,便更加心里难受了。
“苏小姐,我认为啊,”郑万年认真考虑着措辞,开始和苏慕言商量:“你看,稍微往上提一点行不行?现在,卤肉很受欢迎,我们更应该重点筹谋,实现更多的价值。”
“郑掌柜,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便阻止你。但是,倘若你还听我一句劝,那么,一年之内,最好别涨价。”苏慕言说得次数多了,便有些烦。
她向来不是一个拖拉的人,如今,在明玉轩这件事情上已经是非常破例了。
“行,那我再好好考虑一下。”郑万年始终没有给苏慕言一个确切的答复。
在他看来,明摆着的银子都不赚,那就是个傻子。只不过,苏慕言的确算得上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所以,暂时不能撕破脸皮。
送走郑万年以后,苏慕言心情一直沉闷着,确实不太好。
陈堂站在一楼长廊里,等待苏慕言很久了,一见到苏慕言走进房间,立刻迎上去:“苏小姐,您现在能否抽出一点时间,去见一见我们公子?”
“梅公子怎么了?”苏慕言看到陈堂犹犹豫豫的,一看就是有话想说。
“是这样的。公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有换药。”陈堂担忧地说道。
“昨天夜里,没有请大夫?”苏慕言不禁疑惑了。
按理来说,梅仙瑶昨天夜里就应该换药,今日再请大夫过来看一趟,争取尽早把伤治好。
可是,苏慕言转念一想,又明白了。看来,她得亲自过去一趟。
陈堂担心半天,总算把苏慕言请到了。
一楼房间里,青梅和青竹站在门口伺候着,没有梅仙瑶的吩咐,他们不敢主动进去。
苏慕言敲敲门,“梅公子,是我。”
“进来。”梅仙瑶的声音有些虚弱,听起来似乎比昨天还差了。
青梅推开门,走在前方,“苏小姐,里面请。”
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淡的血腥味。
不浓。
但是,却迟迟不消散。
“梅公子,这是怎么回事?”苏慕言站在大厅里,与卧室隔了一扇屏风,保持着男女间的分寸。
半透明的清风上映出一个少年的身影,倚在床榻边,一只腿伸平了,一只腿盘膝而坐,颇有几分端正清雅的姿态。
“没事。”
梅仙瑶固执而倔强的性子使然,再加上昨天晚上被苏慕言冷落了,如今还在心里窝着火,置气。
他有些恶意地想着。苏慕言一定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一回到秦安县,就忘了柳氏公子还住在乱坟岗,存心想与他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