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黑眼圈?那是什么东西?”亓官倾城并不明白这个词。
倒不是他听不懂,而是在他的世界里,根本就不涉及这个问题。
“就是……”苏慕言想来也解释不明白,便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不讲了。”
既然这个小少年喜欢给她读诗,那便读好了。
苏慕言权当是多了一个小收音机,每天晚上都听着催眠曲入睡,十分的好。
“苏小姐,我给你读诗。”亓官倾城替苏慕言盖好被子,打开课本,继续给苏慕言念诗。
说来也奇怪。
苏慕言原本并不困,但是,一听到亓官倾城的琅琅读书声便不知不觉地有了些困意,渐渐地也想睡了。
过了一会儿,亓官倾城听到了苏慕言轻浅且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放下书本,规整地放在一旁,不再读了。
烛光下,他坐在榻前,安静地守护着放在心底里的人,不禁想着:在天底下,怕是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人了。
…………
第二日,亓官倾城照例在苏慕言的房间里醒过来,他的手仍然是握着苏慕言的手袖,苏慕言的手袖仍然是热得出了汗。
亓官倾城又是迟到的一天,然后,又是被冷棠扛在肩膀,送进学堂的一天。
在学堂门口,苏清诗又看到了亓官倾城被风吹得狂乱的发型,忍不住哈哈嘲笑。
亓官倾城一个屈指弹在苏清诗的脑门儿,从苏清诗身边走过,“不许笑我。”
苏清诗揉着脑门儿跟着走进去,“知道了。”
冷棠目送亓官倾城走进学堂,身影一闪,跃上屋梁,沿着屋脊一路飘然离去。
返回倾城包子铺后,冷棠还没走进屋,就被苏慕言一把抓住了。
“给你派个活,过来。”苏慕言说道。
“活?”冷棠一愣,跟着走进厨房。
他来倾城包子铺也有很多天了,一直无所事事,跟个闲人没什么两样,今日怎么竟然给他来派活了?
厨房里,苏慕言接过小春送来的笼屉递给冷棠,说道:“城西东家,有户三坡院,今日向我们订了四十个包子,你赶快送过去。”
“城西东家?那么远?”饶是冷棠也不太愿意了。
他会轻功不假,来去如风不假,但是,不是有马车吗?为什么非得他过去送?
“远么?”苏慕言问道。
“对,远。”冷棠站在原地不想动。他不是懒,是真的累。
“噢,就是因为远才让你去送的。不能让马车过去送,成本太高。”苏慕言直言不讳,她是一个非常惜钱的小财迷。
冷棠无语了,拎着包子屉笼走了。没想到,他在苏慕言的心里还不如一匹马。
当然,为了表现他比马儿的优点多,在离开的时候,他是踩着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