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宁盘膝坐在一个小船舱似的地方,一手拄着下颌,透过偶尔开合的鱼嘴还能看看外面的样子。这个布袋她认识,是一件叫做鱼皮袋的法宝。
当年沈婴宁在一个小渔村被人掳走,就是被困在了鱼皮袋中,直到被失散的哥哥沈九君无意中救下方才脱困。这一段在前书中是比较重要的情节,所以凌一宁的印象很深刻。
因此凌一宁不仅认出了这个鱼皮袋,甚至还知晓破坏鱼皮袋的方法,但想想外面的茫茫大海,她非常明智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此看来,绑走自己的人已经相当明显了,而这海源城想必与当年的小渔村也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凌一宁默默回想着关于小渔村的风土人情,思索着能否从其中找到些突破口。
凌一宁就这样一连坐了三天,从时间估算,到达岸边并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那么显然海贝为了避免被人追上,绕路去了别处。
想到这个纨绔居然有这么细腻的心思,凌一宁都有些想要夸奖他了。
趁着夜色,海贝与海胖子总算到达了预定的上岸地点,海胖子再次将袋子扛在肩上,海贝在施法掩去两人上岸的痕迹之后,两人不做停留又一路往山林中行去。
又在林中行了约有两个时辰,天色已蒙蒙见亮,海贝估摸着差不多了,一摆手,“就在这吧,走了这么远想必角鲸派的人追不上了。”
海胖子把口袋往地上一放,呼呼的穿着粗气,这一路行来,除了刚才这一段山路是海贝自己走的,剩下全靠他一人的修为支撑着。
尤其是海中这三天,海贝只管往鱼皮袋上一挂,跟个寄生鱼似的,而他既得维持极高的速度,又需使些障眼的法术扰乱鲸船追兵的视线,所以即便是仙人境,体力上也有些吃不消了。
海贝瞧着海胖子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些不耐的道:“依我说,何必这么小心翼翼的,那鲸船上除了邢老头,再没有一个仙人境,哪有人是你的对手。”
海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喘息着道:“公……公子,小……小心些总没错,角鲸派势力不弱,我们海源城虽然不怕他们,但若被鲸船的人捉了现行,难免落人口舌。真若到了那个地步,我俩这事可就算办砸了,届时城主怪罪下来,我俩依然脱不开干系。但只要避开了他们,他们手里又没有证据,今后不管说到哪里,只要我们不认,就没法强赖在我们身上,到时我俩又带了这些钱财回去,城主就算不赏,也不会怪罪下来。”
海贝哼了一声,道:“我有了这些本钱,哪还管他怪不怪罪的,至时我自招一批人手,好好做几件大事,处处压我那几个哥哥一头,父亲自然知道我的好处。”
海胖子尴尬的笑笑,也不好答话。
海贝踢了踢袋子,一努嘴,“放她出来。”
怎知就在他一伸脚的功夫,海胖子突然大喊一声,“公子小心!”并顺势将海贝拉了回来,只是他心急出手,一时间没收住力,竟把海贝拽了个跟头。
海贝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怒瞪他一眼,“你搞什么!”
海胖子往袋角处使了个眼色,海贝这才发现,就在他伸脚去踢的位置,一个明显异常尖锐的物体隔着布袋斜斜的点在地上。
海贝后心冷汗直冒,多亏海胖子拉他一把,否则看这力道,怕是连脚掌都被扎得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