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是个刺客。”余茱萸平静的说道。
“为这你就痛下杀手?”
“他不配当个刺客。”余茱萸淡漠如常。
“余……茱萸……”绝望之际,突然见到身边的人,凌一宁心神一泻,再也坚持不住,脚下一软,往地上倒去。
只是还不等她摔在地上,余茱萸隔着十几丈的距离,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单手将她揽在怀里,另只手持着短剑斜指空中。
像是在配合他的动作,短剑才刚刚停稳,一个身影便主动撞了上去,将自身变为一个悬挂的尸体。这本是一个应变最为机敏的人,想要先下手将凌一宁挟持住,奈何却死在了自己的机敏之中。
追击的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凌一宁的身法就足已令他们惊叹了,可这个蒙面的男子却要更快、更疾,形同鬼魅。
王沐风皱着眉头,按得来的消息,这个传闻中摘星阁的男子应该是与宋辉他们一起的,按推测估计是宋家为独子雇来的护卫,可他为何要帮这个神木门的长老呢?
王沐风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位兄弟,你可是见我们这么多人追杀她一个女子,所以想路见不平?”
见余茱萸并未答话,王沐风只当他是默认了,接着道:“兄弟,江湖上的事,是非曲直外人难以拎清,我们虽然人多,但未必就是坏人。她虽然势弱,却也未必就是好人,我看兄弟还是不要随意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才好。”
“你们不该伤她的。”余茱萸看着虚弱的凌一宁,叹息着说了一句。
王沐风蹙着眉头,微有些怒意:“兄弟你杀我们的人暂且不说,现在又要又横加插手我们与神木门的恩怨,似乎太不懂江湖规矩了吧?”
“神木门?”余茱萸摇头笑了笑,虽然凌一宁还带着面具,又满身伤口,黏糊糊好似一个血人,但他可是只凭着一点微弱气息就能在海上追踪三天三夜的人,怎么可能会认错了。
仔细确认过,凌一宁只是心神松懈昏了过去,余茱萸将她轻轻放到地上,站起身,阴沉着道:“你们不该伤她的!”
青老丈将手中竹仗一顿,“年轻人,你唬着张脸做什么?不错,你或许是个很厉害的刺客,连姓田的都不是你的对手,但做为一个刺客你还想跟我们强攻硬打不成?今天你既想当回英雄,我们便卖宋家小鬼一个面子,也不难为你,你便带着她离开吧。”
余茱萸却直如未闻,一步步的走了上去。
青老丈怒道:“年轻人!别以为有宋家小鬼在后面给你撑腰,我们就不敢对你如何,真逼到我们反悔,你就算想走,也来不及了。”
“你们不该伤她的!”余茱萸近乎是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这一句,想到凌一宁浑身上下伤口无数,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明明只离开自己短短一天的时间,可她却被人欺负得成了一个血人,深深自责紧紧的纠缠着他的心,他的怒气越积越炽。
眼看双方还有十几丈的距离,突然他脚步一顿,紧接着人影一晃,刹那间人已消失不见。
而当他再次现身时,他已经站到了人群中的某个人身后。
那人只觉眼前一花,余茱萸便不见了踪影,浑然不知代表死亡的短剑已经向他刺下。可他周围的人却看得分明,只是还不等他们出手去救,突觉后心一痛,低头看看透胸而过的短剑,绝望又恐惧的转回头,这才发现自己身后也同样站着一个黑衣蒙面的身影。
原来在那一瞬间,余茱萸已同时站在了每一个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