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长青跟在三名探路的弟子身后缓步走着,对跟在身旁的卢瑶笙道:“虽然老夫用法术禁锢了你,但你也不要怨恨老夫,实在是你这孩子太倔强。老夫今个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等下只要你杀了这个姓刘的小子,乖乖的拜我为师,老夫就解了你的禁制,若不然……你要知道,老夫虽然看你是个可造之材,但耐心也是有限的。”
卢瑶笙默默跟着没说话,梦长青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样子哼笑一声便不理他,接着对三名弟子吩咐道:“等下把飞鸢阁的那几具尸体搬进来,尽量做成他们与这姓刘的小子同归于尽的样子。他们刘家势力不弱,若是传出去是我们杀的,还是有些麻烦。”
其中一名弟子疑惑道:“梦长老,我随便问问你别生气啊。经过小南山这一战,我们与刘家的仇怨早结下了,又何必这么……这么……”
“鬼鬼祟祟?”梦长青问。
“弟子不敢!”
“没关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们神木门向来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的。”梦长青先是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解释道:“我说句可能会让你们寒心的话,虽然我们与刘家这仇已经结下了,但死伤的都是些门人弟子。如此一来,双方就远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可这小子不同,他是刘家长子,如果被人知道他是被我们所杀,那刘家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刘家势力不弱,所以我们还不能做的太过直接。”
“可是以现在的情况,如果刘岳被杀,他刘家恐怕还是会猜到我们头上,何况我们又是用飞鸢阁的人手做局,这样一来会不会太过明显了?”之前那人接着问。
“要的就是这个明显。”梦长青呵呵笑着,“只要没有真凭实据,他刘家不敢对我神木门如何。而之所以要做成飞鸢阁与刘岳同归于尽的假象,一来,他飞鸢阁曾参与围攻,自然该死;再则,他们既是同盟,当然不会有人相信他们会互相残杀。所以我们要的就是这种‘你明明知道,却又不能奈我何’效果。即能让天下人知道我神木门不好招惹,又能借着让刘家吃瘪的事,振我神木门的声威。如此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原来是这样,梦长老神机妙算,经此一次,我神木门必将声威大振。”众弟子赶忙拍起马屁,梦长青得意的呵呵长笑起来。
凌一宁倒吸一口凉气,既震惊于梦长青的险恶,又因为手疼得都快被紫鸢捏断了。
紫鸢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越攥越紧,她脸色铁青的紧盯着梦长老,直到凌一宁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这才回过神来。
因为愤怒而一直紧绷的身体总算略微放松下来,紫鸢这才发现凌一宁的手都被她捏得变形了。
紫鸢有些抱歉的笑笑,可凌一宁却直接忽视了她的表达,反而用力捏了捏紫鸢的手,然后她摸出一把地摊买来的匕首,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一副要与紫鸢共存亡的架势。
看着凌一宁手上那只华而不实的匕首,紫鸢竟有些想哭,在这一个瞬间她突然觉得这个刚刚相处了七天的朋友交的值了。
可不同于自己的无法置身事外,凌一宁是不必参与进这滩浑水的,眼看着神木门的人已经越来越近,紫鸢从怀中摸出一张要略大一些的紫色折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