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头银白的长发,也未扎起,只随意的披散着,身上随意的系了件大红色的袍服,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给人一种十分慵懒的感觉。
可他那一头银发却十分扎眼,月光下散着朦朦微光,又似带着无边寒意,刺的人眼睛发痛。
再次将手中长剑轻轻一甩,只见三尺青锋,突然变化起来,变细、变软,顷刻间便好似银白的发丝一般。
将长剑变化的发丝往头上轻轻一按,又顺便在头上抓挠几下,来人盯着画面中的云霄然看了看,很是遗憾的撇撇嘴,“不行啊,还是打不过他。”
感叹过后,又接着道:“罢了!现在还不是与他清算的时候,今次我们杀他一个徒弟,他也杀我一个弟子,大家就算扯平了吧。”
“呵,红槐师兄倒是看得开。”祁亭话里满是讥讽。
名为红槐的男子懒懒道:“不过细说起来,还是我们更吃亏一些,他不过死了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我这边死的,可是好不容易扶植的重要棋子呢,如此算来,这次就算他略胜一筹好了。”
红槐自说自话的点着头,“从当年不是他一合之敌人,到如今将将打个平手,祁师弟,看来这百多年来,我们进步好多呢。不过没关系,区区一座海源城而已,棋子我们多得是,这样换下来,就怕他的弟子不够多呢。”
“好一个堪堪平手,师兄好算计。”祁亭不冷不热的说道。
“不就杀你两个人么?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红槐不忿的横他一眼,“不过说起来,也是可惜,那个空槽的手段有点意思,任浪也不愧是个用剑的好苗子,刚刚居然接下我一剑,若是再学了我们的‘洛风剑诀’那岂不是……呵呵……这么一想,杀了他俩,还真挺可惜的……看来师弟这些年也没闲着,身边归拢了不少人才啊。”
祁亭恨恨的看了看脚边的人头,哼声道:“此时还说这些有意义么?”
“嘁!”红槐撇撇嘴:“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动了杀念,若不是因为洛风剑宗的话题,让我泄露一丝气机,你能察觉到我的存在?若不是断定我会出手,你会让那二人活着离开?我敢说,等云霄然追到这边,看到的绝对是你替他手刃仇人的画面。”
“哼!你拿我祁亭当什么人了!”祁亭面色不善。
“好啦!别装啦!”
红槐浑不在意的挥挥手,跟着自言自语般嘟哝道:“真是搞不懂,你这么虚伪的人,居然长了张这么正派的脸,甚至还能修行我师叔那么正气的剑法,也不知你到底是个伪君子,还是个真小人。”
“你是在羞辱我?”祁亭怒不可遏,伪君子,真小人?话说这两个有啥差别么?
“好了,好了,赶紧去吧。你看,云霄然都快进城了,你还真等着他过来找你不成?”
“哼!”祁亭冷哼一声,也知道此时拖延不得,忿忿的瞪了红槐一眼,拾起地上两颗头颅,架起遁光,直奔城主府去了。
“不过你可小心哦!除非生命危险,否则的话,就算你被云霄然打成残废,我都不会出手的……”
红槐冲着祁亭离去的方向高声喊着,也不管他听没听到。
待到祁亭身影消失不见,红槐啐了一口道:“呸!虚伪小人!真不知道我师叔那么正气的人,怎么会教出你这个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