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天空黯淡起来,开始由灰转黑,就像是要下雨一样。这种情况让本来就无心于听台上的讲者们的陈辞滥调的六中学子们忧心,继而更加烦闷和心不在焉。
白纯身为广大六中学子中的一员,自然是随大流了,光荣地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不过,白纯现在干的事情有些特别,他没有像很多男生一样偷偷地动手动脚,而是冷冷地看,做个甘于平静的看客;他也没有像很多女生一样窃窃地私语,而是静静地听,当个不忠不实的听众。
事情出现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就在白纯正悄悄沉浸在看一个隔壁班的女之景铯时,那个女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过头,一看。
但这并不是白纯干的,这女生确定了。因为白纯这位熟知流程的老司基早有自我预警,此时正一脸淡定自若地看着前面男生的后背。然后这女生目光扫向前面,发现白纯前面的刘常建正看着自己这里,突然他一脸琐猥地笑了。
这简直是一件不可饶恕的大事,而刘常建却恍若未觉一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笑容对那个女生而言意味着什么,他还以为现在自己笑得很有风度很迷人,能引起并且正在提升别人的好感呢。于是,刘常建并没有停下他的面部动作,他正试图让自己的目光变得更亲切更纯朴更吸引人呢。
那位暂不知名的女生终于忍无可忍了,她低声怒骂一句:“看什么看,死态变,死铯郞!”
这下可坏事了,尽管女生的这句严厉的怒斥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周围的不少人听到了,其中包括站在队伍靠后位置的刘常建的损友们。
站在刘常建后面的白纯和马金福等人一听女生的这话就乐了,刘常建可不像是什么无操节的舔狗或吃软饭的爬虫,除非月球逆行否则刘常建一定会狠狠地反击的,一般有仇当场就会报,这下有好戏看了,白纯和一众男生心想。
那刘常建感觉自己瘦弱的心灵受到了远古的无尽的暴击,他感觉自己的声誉受到了严重的侮辱,他决定直接反击,用更为漂亮的词汇和招式,用更为狠辣的言语和气势,他开始了。
刘常建深吸一口气,在脚边的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痰水,目光凶狠地盯着那女生,伸出一根长指指着她,低声大骂:“你个死婊纸、死贱碧、自臆狂,你那野猪一样的脸型、母猪一样身型,老子才不稀罕呢!老子看的是你失散多年的嘢爹,懂不?”说完,他长呼一口气,在她脚边的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刘常建这一骂,引得旁边的刚才没有在意这事的六中学子纷纷停下了自己的行为,或扭头或侧目地关注这边的情况。而刚才已经在关注此事的学子,很多都忍不住偷笑,有些甚至笑出了声,包括女生。有个例外,白纯没笑,更没有笑出声,他正在忍耐。
那个受骂的女生的脸瞬间变铯了,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几巴掌,她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和深深的委屈,她没想到那男生反应这么激烈措辞这么毒辣,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她的眼睛红了起来,似乎在酝酿着应对这种情况的水法。
就在那个看起来被刘常建欺负了的女生即将爆发一招让人烦不胜烦的泪之攻势的时候,一个沉重而有力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在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原来是站在高一一班队伍前面的班主任华特谢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他说着就往事发的两列队伍的间隙中走了进来。
华特谢一扫那边:“马金福,你在笑什么?”
马金福:“报告老师,我没笑,我只是太乐观了,我正在乐观面对生活。”
华特谢目光转向了另一个人,说:“陈潇平,那你在笑什么?我刚才好像听到你笑出了声。”
陈潇平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停了,转为丧妈一样的难看的痛苦神铯,说:“报告老师,我刚才只是太悲观了,导致悲极生乐。”
“有意思,老师懂你。”说完,华特谢还装模作样地拍了一下陈潇平的肩膀,以示安抚。
然后,华特谢又把目光转向了白纯,说:“白纯,看你一脸有乐说不出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难笑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