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柔自那晚去了祠堂,倒也安分许多,日日将抄写好的女规女戒交给秋寒,让她带去给唐老太太过目。唐老太太瞧着这页数足有一百页,便也不再多问,只让她好生待着。
这夜,府内已是安静许多,唐婉柔正将麻木的手泡在花水里缓着,只瞧采菱带着一小包东西走了进来,便将手抽了出来,身旁采月递上一条帕子,唐婉柔便接过擦去手面上的水渍。
“小姐,您只看看便好,可千万别拆了开”,采菱将手上的东西呈给唐婉柔瞧,只轻声说道:“这是奴婢姐姐自雪娟姑娘的房内偷偷取来的......”
“姐姐说那日看见朱嬷嬷急匆匆地去了雪娟姑娘的院子,她瞧着院旁无人,便偷偷跟了上去,趴在墙壁上听了许久,只听得朱嬷嬷给了雪娟姑娘一包什么东西,让雪娟姑娘一会儿便送去霁月阁,交给夫人身边的沛蓝姑娘......”
“朱嬷嬷只让雪娟姑娘小心些给,可万万碰不得里面的脏东西,说是这次的分量要比以往都重些,只说姨娘等不得了之类,让那沛蓝姑娘每日多添点剂量便好......”
“说是明日便用上两倍,她明日便要看出些症状来,待朱嬷嬷走后,姐姐装作脚扭到了,将雪娟姑娘支出房去寻些跌打药来,自己才用手绢轻取了些来”。
采菱面色有些惊惧,只说道:“小姐,那朱嬷嬷如此避讳这粉末,小姐可千万别用手碰才是,奴婢瞧着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婉柔听着只觉心头清晰了许多,若这里面尽是些不利于人的东西,朱嬷嬷却交给沛蓝,而那沛蓝偏巧是赵韵的贴身婢女,那姨娘便是想着不知不觉谋了赵韵的性命。
唐婉柔虽存着些害怕被人知晓的感觉,但心里却是升起一阵无名的激动来。
若是姨娘此计一成,那这侯府女主人的位置自然该是姨娘的,自己也就名正言顺成了嫡出之女。
唐婉柔细想着赵韵今年突然的神色不佳,来势迅猛确实不似得了什么病,那便是这药粉的作用了。
药粉,既然这药粉能让赵韵变得如此虚弱,那唐瑛自然也可用得。
唐婉柔眼前一亮,心下只怨着姨娘不告诉自己这药粉一事,若是连带着唐瑛一块用着,自己这些天的屈辱便不会有了。
唐婉柔想了片刻,便对采菱说道:“明日清晨你出府一趟,就说替我买些糕点便是,那些侍卫自不敢拦你,出了府你且去那东街找些地痞无赖......”
“将这药粉差那些人去府外药材铺问上一问,按着这里面的东西一一给我配了来,记得,定要找几个人在夜里去,万不可引人注目”。
“那店铺老板如何能按着这方子给我配出来,那便不用我教你了,你只千万记得,不能让人知道是我所为”。
唐婉柔说着便从抽屉里取出几锭银子交给采菱,采菱只接了过去。
霁月阁内,沛蓝正焦急不已。
方才雪娟便将这包粉末交给自己,说是要近几日便要看到夫人身上有明显不适之症,可如今自己早已倒向了大小姐这边,早已不按着云姨娘的吩咐做事了,现在又如何能让夫人显出那些症状?
莫不是云姨娘疑心于她,想要借机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