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娘说着便将双手搭在唐轩城的肩头,“侯爷若还是放心不下,不如便在外室稍加休息,这样姐姐若是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尽快知晓”。
唐轩城瞧着云姨娘一脸忧心,倒也不忍驳了她的好意,便着云姨娘在赵韵身旁照料着,自己暂且在外室坐着,细细想着赵韵身旁的可疑之人,偶然看向内室,只见云姨娘正贴心地替赵韵擦拭面上的冷汗,便摇了摇头,继续理着繁杂的思绪。
云姨娘只坐在赵韵身边,手下轻柔万分,心里却泛起了冷意。
天色逐渐晚了些,唐老太太那边自然也前去看了看赵韵,瞧着唐轩城面色不佳,亦是好生劝导着他回院休息才是。
唐轩城不愿当下违背母亲的话,亦是无法解释赵韵当下的真实情况,便且应了下来,送了唐老太太回到松竹院后便又偷偷折返了回去,唐老太太知晓后也只是叹了口气罢了。
当晚,唐轩城瞧着云姨娘尽心尽力的模样倒也放下心来,眼见天色愈发深了些,便劝着云姨娘先行回院休息,不想云姨娘却是生生拒绝了。
“侯爷,您担心夫人的身体妾身自然知晓,可您亦是不能剥夺妾身关心姐姐的权利才是,妾身自入府来便深得姐姐关照,如今姐姐卧床不起,我又如何睡得安稳?”
“侯爷莫赶妾身了,妾身今日断然是不会离开霁月阁,便让妾身陪着侯爷一同照料姐姐可好?”云姨娘坚决地说道。
唐轩城听罢便愣了一刻,随即只无奈地说道:“罢了,你的心意韵儿应是知晓,想必韵儿也愿你陪在她身边才是,你便且待着吧”。
云姨娘此声倒显得洪亮了些,霁月阁的下人也有听到一两分云姨娘的言辞,这下人之间来往交流,一传十十传百,内容倒是愈传愈多了些,不一会儿全府之人皆对云姨娘赞赏有加,只觉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
白芍正从园里经过,想着去花房给琉璃阁内挑些香甜的盆栽来,好让让小姐顺顺心,却不想正听到两个小丫鬟在讨论云姨娘对夫人是如何如何好,心下只觉云姨娘无耻,且气冲冲地与那两个小丫鬟反驳,说了两句后便且返了回去。
白芍只走进房内,站在唐瑛面前生着闷气,倒是一言不发。唐瑛瞧着白芍的模样,便晓得她为何生气,只放下手中的书卷轻声说道:“这嘴长在她们身上,由着她们说便是,你又何苦生这气?”
听到这白芍便忍不住了,只抱怨道:“小姐,您是不知这府内的人都说些什么?尽是夸云姨娘脾性如何好,那云姨娘照顾夫人本就是她该做的,怎生就成了情意深重的人了?”
“这些人莫不是瞎了不成?奴婢方才气不过便与那两小丫鬟争执了两句,可那丫鬟却只嘴上说着自己错了,奴婢瞧着那心里却是丝毫不曾认错,真真可恨。”
“白芍,这便是你鲁莽了些,你不该与她们争执的”。
唐瑛看着白芍与半夏都在室内,这二人的性子皆是有些急躁,只觉应该教导她们一二,便开口说道:“你是知晓这云姨娘不怀好意,所以才觉得事情传得可笑......”
“可那些下人却是毫不知情,她们只识得云姨娘所想让她们认识的模样”。
“所以云姨娘如此行为,在她们眼中自然称得上是个重情之人,根本不会细想这照顾主母一事,本就该是姨娘的职责所在......”
“饶是云姨娘这一箭双雕的本事,你也只有学习的份,切不可以以一己之心反抗众人的意愿,那样只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你可明白?还有半夏,你也仔细想想才是。”
白芍与半夏二人只听着自家小姐的话,越发觉得云姨娘手段极高,亦是对唐瑛愈加崇敬了些,不由反思自己的脾气。
一旁的玉竹瞧着二人有所反省的模样倒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