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菱走到柴房不远处,果见两个侍卫守在门口,只端正了身子走了过去。
“两位大哥,这里面关押着的是我们院的婢女,我家小姐命我来瞧瞧她,二位便行个方便,让我进去可好”,采菱柔声说着,接着拿出手里的木牌让二人瞧了一眼。
二人亦是没有放他入内的样子,只冷声说道:“侯爷命我们看住她,除了侯爷谁人都不可入内”。
采菱只绞紧了帕子,面上仍笑着说道:“我知道侯爷命你们看守她,可二小姐是侯爷的女儿,侯爷可曾对你们说过侯府小姐不可入内不?”
“这见牌如见人,莫不是侯府小姐的令牌在你们这些侍卫眼中便如此不值当?若是让侯爷知晓了定会责罚你们二位没有尊卑之分,便是云姨娘的心中亦是会有几分失落”。
云姨娘自来便对府里下人亲近,这炎炎夏日,对待这些看守侍卫亦是派人日日送些清爽的绿豆汤来让他们解渴,是以侍卫们都记着云姨娘几分情。
采菱看见侍卫面上的动摇便继续说道:“二小姐只听得采月伤的重了,所以念在主仆之情上命我看望一二,我知晓她现在是侯爷疑心的对象......”
“若是采月真是那罪人我们自然不会与侯爷的意愿相悖,可事情还不曾定论不是,凡是均有个情谊,二位便让我进去看望片刻,不一会儿便出来,不会坏了二位的差事。”
两个侍卫对望了一眼便松了口,采菱这才急忙进了柴房内,一进柴房便见采月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竟是瞧也不瞧自己一眼。
采菱忙蹲下身来轻身说道:“采月,我知你怨我,便是我换做你亦是会心生怨气,可我也是没办法阿,今日我是戴着你的珠钗不曾为你说一句话......”
“可我若是说了,我们二人便都离不了干系,我不能这样做阿采月”。
采菱音色更为凄楚,只独自说道:“我自然记得你我之间的情分,当时我本是想站出来向侯爷请罪,可这样你我二人均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你我二人的父母又当如何自处?”
“采月你好生想想,倘若我们二人因了这罪名被处死在这府内,父母她们又岂会被云姨娘放过?可若是我不言不语,被侯爷疑心的便是你一个人,我自然成了无情无义之人......”
“然而这样做,你我的父母却可以安享晚年,我今日便会出府将她们安置在一处安全之地,我亦非不管你的生死,你瞧我现在不来看你了吗?”
“采月,我今早想了许多办法,我会救你,亦会安置好你的父母,你须忍着,万不可提到我和小姐来,不然咱们的父母均得为此陪葬”。
采菱瞧着采月面上温和了三分,又轻声说道:“可你若是怨我恨我甚至疑心我的用意,我现在便可以去向侯爷跪下认罪,等着侯爷的处置!”
“可我亦是不会提及二小姐半句,说不定云姨娘念在你我的忠诚之心上亦可放过我们的父母,这样你也不会怀疑你我这多年的情谊了”。
采菱说着便起身,竟是一副决绝之意,地上的采月哼咛了几声,忙抓住采菱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