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岚亦是随着艾嬷嬷身后而去,心中只觉有些地方与自己想的不大相同,方才太后娘娘的神色自己一直瞧着,她老人家自出了佛堂,神色中便有了一股子无奈的意味。
可娘娘转而便显出了三分笑意,倒是奇怪得紧,之后娘娘亦不曾再多加注意过殿内的任何一位官家小姐,便是对自己也没能瞧上一看,看似和蔼实则最为生疏。
唐婧岚心下疑惑,临走前仍是转头瞧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门口的侍卫依旧面色沉凝地守在门口,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自己一直守在这门口,若是有人入了那佛堂自然会知晓,可这房门从未打开过,定然不会有人进了佛堂才是,倒是自己多心了,思及此处,唐婧岚方且摇了摇头,提步走出了殿内。
不知过了多久,唐瑛听着门口似是无了声响,想着茯苓二人仍在月隐殿外候着,心中倒是有些担心,又且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方让那宫女将房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瞧着殿内果然无了人影,便是放下心来,抬脚走了出去。
唐瑛刚跨出那佛堂,感觉眼前的光线被一个身影遮挡了许多,抬眼望去便瞧着一个男子站立在殿门口,正且背着光线,因而面容倒是瞧不真切,可周身的光晕却是异常好看,竟是有着出尘之感。
唐瑛怔愣了片刻,带着被人捉住马脚的窘迫,当下亦是移不开脚,只眼看着那人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随着那人影愈发近了些,空中只飘出一股清冽的沉木香。
唐瑛这才紧蹙着眉头,神色警惕地瞧着此人,这香味她自熟悉不过,正是自己在假山处,在那国子学时,亦是方才在月隐殿中闻到的味道。
这人究竟是谁,何以三番五次在暗处观察自己,如今又为何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萧皓玄瞧着前方的唐瑛,就像一只将身上所有的刺都且竖起来的小刺猬,心中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只是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不带有一丝迟疑地走向她。
就在萧皓玄离着唐瑛且有十步距离时,唐瑛方瞧清了这人的长相,心中再次为这世间的美色惊讶了一刻,随之神色却是冷了三分。
若说萧逸是当得起妖孽二字之人,面前的男子便是天神之姿,瞧着便足以让人心生臣服之意,他的眉若刀削,鼻梁高挺却毫不突兀,眸色更似幽暗的深渊,五官自是分明,周身却是冷冽肃杀之意,断然是征战多年之人。
唐瑛此时却没有心情瞧这男子的姿容,她前生并未瞧见过萧皓玄此人,今生除去百花宴那日药瓶一事亦不曾有所往来,便是那日亦未有瞧见萧皓玄的模样,此时自然不知面前之人便是如今天祈国的守护神,淮南王萧皓玄。
唐瑛只全身戒备地瞧着面前的人,单这殿内随之产生的香味便足以证明,此人便是这几次暗中观察自己之人,而他身上的绣锦织物却唯有皇家方得持有。
唐瑛更加肯定他自是皇室之人,然而不知这人是敌是友又意欲如何,单单这皇室的身份,自己断然得小心应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