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刚进宫那几年,后宫中自是有着不少妃子觉得她故作清高之姿来魅惑圣上,亦是明里暗里地找她的麻烦。
不想这容妃却是软硬不吃,面色的神情亦是从未因为这些挑衅而生出变动。
那些背地里的算计却是石沉大海般没有引起任何回响,件件都被容妃避开了去,宫中众人才知晓这容妃是个厉害的角色。
妃嫔们闹了许久却似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加之忌惮容妃的手段,久而久之便也无人再做那些举动,亦是明白了容妃冷寂的性格。
瞧着她虽是聪明却并无争宠之意,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面上瞧着她仍是不喜,却也只是背地里说着她的坏话,明地里只由着她一人来往,再也不曾生出些瓜葛。
唐瑛不由眯了眯眼睛,便是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容妃,前世却成了天祈国的圣母皇太后。
这圣母皇太后,亦是将那时的皇后娘娘深拘于冷宫长达数十年,更是不满足于对后宫事宜的统领,在前朝便以着雷霆之势指派着边疆的战略部署,惩戒着朝堂众臣,俨然是个野心勃勃之人,饶是萧景焕亦是想不出这容妃脑中的谋划。
虽说是萧景焕做了这天祈的新帝,却更像借着帝位给予容妃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
马车一路行着,距离宫门还有这一段距离,唐瑛便已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眼底亦是平静无波。
唐瑛先前几次入宫都未曾遇到过此时的容妃,却是次次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每当进宫时便会将容妃前生所行之事一一回想一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着与年纪更为相称些。
容妃的心智思维前生便比仁宗尚要理智得多,今生自是相差无几。
她就像一口看不到底部的古井,你永远也无法猜测到她心里的想法,亦是没有胆量凑近观望她的心底,时时都有着掉落坠亡的可能。
唐瑛不得不将容妃视作今生最大的危险,容妃不比别人,她一直以来便是一头猛兽,有着灵敏的感知与洞察。
一但四周的猎物吐出一丝气息亦是能追捕到它,毫不犹豫地咬断这猎物的脖颈。
唐瑛眼底的波澜能瞒过别人,却是骗不过容妃,容妃自是能够瞧出唐瑛心底的真实想法。
唐瑛如此谨慎,不过是生怕在某一个节点流露出对萧景焕的恨意,表现出于年纪不相符的沉重来,却是会被容妃瞧出些什么端倪,一但引起了容妃的疑心,唐瑛却是会输个彻底。
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唐瑛方才收起了心中的思绪,将手中的诗册放在一旁,便随在茯苓与白芍身后下了马车。
一行人向着宫门口走去,这宫外的侍卫如今早已熟识了唐瑛的体型,还未等她们走到宫门口,宫门便打了开来,为首的侍卫更是扬起了一个笑脸目送着唐瑛走进了宫门。
若桃是最后一个踏入宫门的人,待到她后脚刚入,那侍卫脸上的笑意便在瞬间散了去,一脸严肃地看着手下之人,口中说着关宫门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