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答应臣妾莫要赐旨可好?”
“煜郎”,容妃抬眼望向仁宗,语调轻柔如风。
“珞儿知晓煜郎的心意,然而这深宫女子之间的算计便是这般数不清,何况那些皇子间的争夺?”
“万一焕儿因了这一时的念想失却了性命,珞儿又如何承受得住这后果?珞儿要和煜郎一起看着他娶妻生子,只愿他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生便心满意足了”。
仁宗听到此处已是心疼不已,将容妃揽入怀中轻声劝慰道:“珞儿不必忧心,是孤不好,孤没能保你们母子安康”。
“珞儿放心,孤不会置你们于险境,日后定然会让你们母子心生安定,孤定会想到一个两全的法子,来全了焕儿的心意”。
容妃安静的待在仁宗怀中不再言语,凡事点到为止。
容妃知道仁宗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她今日并非是要让仁宗应下萧景焕与唐瑛之事,她的目的便是让仁宗心中清楚自己的心意,亦是绝了旁人拉拢唐轩城与赵承二人的机会。
此事是仁宗自己承下,他便不会因了外界的说辞转变心意。
容妃心中清楚帝王多疑的性格,此时仁宗宠爱着自己,定然不会生出疑心,可倘若自己某天遭人构陷成了众矢之的,往日的种种仁宗都且会细想一遍,那时定然会生出防备心来,亦是会将以往的一切一笔划去。
容妃从来便不是一个安于现状之人,她会顾虑长远,断然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留得旁人利用。
天色昏暗了许多,窗外的冷风更甚,仁宗又且与容妃交谈了许久方才起身离开了倚玉殿。
仁宗身旁的聂公公忙且上前随在仁宗身后而去,临走前却是抬头瞧了容妃一眼,二人的视线相汇之时便已心领神会。
仁宗此时已是来到御书房中批阅奏折,心中却在想着容妃方才所提之事,只觉此时的确不是赐婚的好时机。
唐轩城与赵承对唐瑛的宠爱仁宗心中明白,便是太后娘娘亦是对那唐瑛有了三分真心。
若自己贸然将她予以萧景焕为妃,且不说唐轩城与赵承二人会心生抵触,只怕太后亦是会前来加以质问,倒是平白生出了些烦恼。
可若是自己不下旨赐婚,只怕珞儿日日都得身陷在愁绪中脱不得身。
仁宗心中烦闷,便且放下手中的笔转身去了茶座。
聂公公见状忙且沏了杯热茶递了过去,随之弓下了些身子问道:“陛下今日怎生这般烦忧,奴才命人煮些降火温补的粥品来可好?”
“不必了”。
仁宗饮了口茶心中方觉轻松了些,只抬手示意聂公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