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你去打盆水来帮半夏净脸”。
唐瑛瞧着府医走出了院门方才开口说道,目光仍是透过纱窗望了眼自己房门外守着的书意。
白芍听罢自是去取了水,唐瑛这才转身对着茯苓说道:“茯苓,你一会儿便去院中旁的丫鬟那瞧瞧,将半夏去给赵嬷嬷送月饼的途中发生过何事打探清楚......”
“总会有人瞧见到什么,趁着那书意不在之时再且探探宝秋的口风,我倒要看看她是用了什么下作东西害的半夏”。
白芍本应是玉竹四人中最得丫鬟喜爱的一人,然她与半夏之间的感情最为深厚。
若让白芍知晓了此事是书意所为,虽不至于当面质问,却仍是会带些憎恨的情绪在,难免会露出些破绽让书意知晓,自是得瞒着白芍才是。
而玉竹平日里太过严肃,却是会另那些丫鬟们生出紧张来,此次打探之事便只能由茯苓去做。
“小姐疑心是书意所为?”
茯苓只轻身问道,亦是望了眼书意所在的方向。
“不是疑心,我肯定此事是她所为,琉璃阁中的丫鬟除去她还有谁有这般胆量与心计”。
唐瑛淡淡地说道:“以前是我的疏忽,未曾提点过你们几人,我并非可怜那书意的出身才将她带进院中,却是有别的用意,她眼中的野心我又何尝瞧不出来?”
“只不过现下不可打草惊蛇,你以后注意着书意便是,她并非什么良善之人......”
唐瑛说着倒是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半夏床边轻声说道:“也是我太过放心你们四个,你自来便聪慧,识得清楚人心的真假......”
“玉竹心中打一开始便对书意有着戒心,白芍机敏,书意的那些心思亦是害不到白芍身上去,却单单是半夏这丫头太过天真”。
“平日里便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对院中之人均且没有防范之心,此次却是中了旁人的计,说来全且是我的不是......”
茯苓听出来唐瑛语气中的自责,忙上前宽慰道:“好小姐,您莫要自责,都且是奴婢们少了戒备,怎能怪在您身上?下一刻会发生何事您哪能事事想到,那不成了神明?”
“您且放心,奴婢日后定然会多加防范,等半夏此次好全了,奴婢亦是会教育她一二,好让半夏也生出些防备心来......”
“您被云姨娘以厌胜之术陷害那日,奴婢便下定决定要变得更为强大,再也不会看着您深陷泥潭而不能相救”。
“奴婢知晓,只有奴婢四个不断成长才能长久地陪伴着您,只有那样才能护您周全,所以您莫要自责了,这全且当做一次教训便好,奴婢几人日后再也不会这般遭人算计”。
唐瑛听着茯苓所说心中只觉温暖了几分,倒也不做那悲切之态。
白芍此时亦是返了回来,只觉房中的气氛有些奇怪,也不曾多想,这便将帕子打湿覆上了半夏的脸庞。
中秋的氛围因着半夏一事倒是减淡了许多,然而这冷清感不过出现在琉璃阁之内,旁的地方皆是一样的欢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