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瞧着茯苓面上的模样便明白了些,忙且指明了西阁的方向,茯苓这便顺着那条小巷而去。
茯苓走了许久,瞧着周围没了人影,这才打开了唐瑛方才所递来的纸条,上面正画着一条路线图,便是由这西阁处同往男厮下厨中的通道。
茯苓不疑有他,只觉着路线定然是唐瑛方才询问到的,忙且顺着这图上所指向着前方而去。
茯苓一路小心谨慎,终而到了下厨的后方,她趴在窗沿之下慢慢想室内瞧去,只见这厨房之内仅有一名宫女守着。
这宫女面上似是有些不虞,且在烧壶中灌入了些水,随后便放在锅炉之上任其煮沸。
宫女将烧壶放好后便坐在了身后的小木椅之上,她正是背对着茯苓而坐,倒是让茯苓接下来的行动方便了许多。
茯苓又且瞧见窗台前的案台之上正是有着一个茶壶与一只瓷杯,她定睛望了许久,瞧见那茶壶之内有着些干茉莉,心中想到唐瑛出门前所说,当下便肯定这茶壶定然是给唐修辰所备,她约莫估计着茶壶距离窗台的长度,却是与自己的臂长刚好差了些。
茯苓不由蹲下了身只想着应对之法,她取出怀里的药瓶,正想着如何将这药粉置入那茶壶之内,忽然间便瞧向前方地面上的落叶,眼中不由亮起了几分。
茯苓且捡了一片完好的落叶,只将叶面卷成扇状,随后便将药瓶内的粉末倾倒了些许在叶面之上,她瞧着那宫女并未有起身的意思,便拿着那卷好的落叶向内探去。
待到了茶壶的上方,茯苓方且将手腕低下,叶面上的药粉便尽数落入了茶壶之内。
茯苓这才收回了手臂,又且倒了些药粉在叶面,再次将手臂伸向了前方,此次却是洒在了那瓷杯之内。
茯苓做好这一切后便蹲了下去,只等着那宫女将沸水注入茶壶之内。
过了片刻,炉内的水便咕咕出声,宫女这才站起了身,将烧壶端起向着案台而去,她并未注意着茶壶与瓷杯内的异样,只将水注满了茶壶,接着便将烧壶放回原处。
那宫女且寻了个托盘来,将案台上的茶壶摇晃了片刻,便向一旁的瓷杯内倾入了半杯,随后只将这茶壶与半杯茶放于托盘之上走了出去。
茯苓看着那宫女远去的背影,这才起身返了回去。
茯苓在途中却是感到了疑惑,先前去往那下厨之地时并未仔细观察周围的景象,如今瞧去却是觉得有些冷清,自是鲜少有宫女太监来往,倒像是唐瑛特意寻了这么一条通路一般。
茯苓不由蹙紧了眉头,随后便想起昨夜之事。
唐瑛昨夜是在出事前方的巷道内走出,然而茯苓心中清楚,若是唐瑛身旁无人相助,绝不可能自那条路上出来。
可那人究竟是谁?又是否是告知唐瑛道路之人?他又存有几分利用唐瑛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