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仅仅凭着直觉,便知晓唐钰会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会与自己一同面对周遭的险恶,共同守护好这个家。
这样被兄长保护的心情是前生的唐瑛未曾感觉过的,唐瑛亦是愿意将身上背负着的重担分予唐钰一些,因为她知道唐钰并不会因此受到任何挫败,反而会生出一种信念,亦是会变得更为强大。
“哥哥当真愿意知道?”
唐瑛轻声问道,只将二人的茶杯放在一处,且将桌面上的茶壶抬起,逐一倾入了半杯清茶。
唐钰郑重地点了点头。
“哥哥若是在侯府稍微打听一二,便会知晓阿瑛是从今年一次跌落假山后方才变了性情,爹爹娘亲他们虽是不说,可是阿瑛却是能感觉到他们心中的担忧”。
“他们以为阿瑛这三年,是受过柳若云多次暗害才收敛了性子,实则并非如此,阿瑛如今的变故全且是因了一场梦......”
“阿瑛记得那天的阳光格外明媚,那样的光亮足以照亮心中的任何昏暗,然而阿瑛却是在那明媚之时被人推下了那假山之下,当时阿瑛的身后正是唐婉柔”。
“阿瑛虽是不愿相信此事是她而为,却也不得不信了事实......阿瑛不知晓自己究竟昏睡了几日,却是做了一场冗长可怖的梦,亦是因了那一场梦,阿瑛方才生出了警惕”。
“因了心中的警惕,得以看清了周围的险恶,得以识得人心的真假虚实”。
“那个梦境,阿瑛只愿再也不会经历一场......”
唐瑛轻声道来,只将前生的一切荒唐可笑尽数化作了一场黄粱之梦,她略过了与萧景焕有关的一切,且告诉了唐钰关于侯府的兴盛败落。
说道自己梦到了赵韵的命丧火海,看到了他的身死,亦是瞧见了赵府上上下下被斩午门的场面,而这些可怖之象均且因了自己的识人不清,均是自己那顽劣无畏的性情所导致。
唐瑛语气平淡,唐钰听在耳中却是一阵心疼。
这场梦境的经历实在太过可怖,他难以想象唐瑛昏睡的那几日是如何的痛苦煎熬。
“阿瑛却是感谢那一场梦,正是那梦境警醒了阿瑛,得以让阿瑛以一个新的视角来观察周围的一切,方才知晓府中有着诸多险恶之事”。
“那场梦带给阿瑛的是谨慎与自知,亦是让阿瑛从柳若云手中挽回了娘亲的性命,阿瑛发现周围的危机一日日地在增多,所以阿瑛不可以松懈下来......”
“阿瑛要你们好端端地活着,亦是要外祖他们身体无虞,阿瑛庆幸唐婉柔的那一推,亦是庆幸自己如今的改变......”
唐瑛说道此处便看向了唐钰,且笑了笑说道:“爹爹和娘亲的担心确是没有由头,柳若云从未对阿瑛生出任何毒害之意,全且是阿瑛借着她对娘亲的残害而让爹爹生出疑心罢了”。
“阿瑛这所有的变故都来自一场梦,说出去倒是有些可笑,而这个说法爹爹和娘亲自是不会相信,阿瑛亦是不想让他们二人知晓那梦境中的骇人场面,便也从未提及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