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有些士兵因着唐钰声色的严厉与眸间的冷凝且停下了手中的演练,只将手中的长枪规矩地放在右侧,挺直了身子望着高台。
但在偌大的场地内,仍旧有着一些士兵早先得到了秦战等人的命令,只无视唐钰的旨令依然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丝毫没有停下演练的打算。
几个参将瞧着台下的场面自是轻笑了一声,然而秦战面上的恨意却是越发盛了些。
秦战前两年有与唐钰一同出战过,然而那时的唐钰且唤做方宇,不过是众多士兵中的一个努力却不起眼的存在,自是不可与身为参将的他相提并论。
可秦战并不属于那郑濂管辖,之后亦并未与唐钰再有过接触,更是不想这短短两年光阴,自己与唐钰二人的身份地位便对调了一番。
原先自己瞧不上眼的白脸小子如今已然有了那将军之势,更可笑的是这唐钰本就是侯府嫡子,他自一开始的身份便远远高于自己,这如何能让秦战服气?心中的嫉恨已然汇聚在紧握的拳头中。
唐钰看着场内依旧操演的士兵,他面上不曾有一丝怒火,亦是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
唐钰依旧目露冷意地望着高台之下,他不作声亦是没有任何行动,反而令那些操演的士兵生出一丝不安来,手中的动作亦不如先前流畅。
这些士兵本就是听从了自己上级的旨令行事,他们大多不曾与唐钰共处过,亦是从未知晓唐钰这个人,而他们心中明白唐钰是仁宗钦点的都统,那是天子之言。
无论唐钰此职是否凭借真实本领得来,他这都统之位已然成了定数。
这些个士兵胆敢如此行事,便是认定了唐钰不过是个靠着家族势力而来的公子哥,他自是没有能力治理好这整队的将士,不过多久便会心觉无能为力而主动请职,而如今的情景却非认为的那般。
不知过了多久,唐钰依旧是神色不变地望着台下,他的身姿并未有一丝变动,然而周身的气场却越发迫人。
这些士兵感到唐钰周身越发冷凝的气势却是生出了冷汗,亦是感到了自己此举的不妥。
又且过了些时间,场内之人逐渐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而站好了军姿目视前方,原先吵闹的场地却是变成了鸦雀无声之状。
高台上的副将参将几人瞧见这一幕自是咬紧了牙关,他们不想唐钰竟是使出这样一招,如此冷眼相看自是比暴怒之势更为压迫人心。
唐钰看着最后一名士兵站端了身姿,方才转身对着身后的秦战等人说道:“仁宗升我一品,我知道众位心中多有不服,然而我并不觉得仁宗此举有任何不妥之处”。
“我唐钰既然能凭借此身得到参将之名,便亦有能力升至都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仁宗此旨便是将我日后的功勋提前颁发了一番......”
“众位愿意或是不愿,我唐钰已然成了你们的上级,这是皇恩更是军令,军队之内便要遵守军规军章,容不得半点放肆挑衅之举!”
“今日这件事,我念在众位未能接受事实自不追究,可若你们再且犯下这等不敬上级之举,便莫要怪我军法处置,我唐钰断然不会饶恕任何违令之人,众位将军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