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太太继续拨动着手中的珠串,姜嬷嬷在一旁亦不多言,且将唐老太太面前的茶盏再且添了些热茶入内。
“姜嬷嬷”,唐老太太突地开口道。
姜嬷嬷手中一晃,忙且端正手中的茶壶放在一旁,方才轻声回道:“是,老夫人”。
唐老太太且幽幽地说道:“我方才也是气急了,只想着轩城的口出狂言,却是未曾想到他如今这般变化的原因,你是看着轩城长大的,轩城那脾气你亦是明白,他以往哪曾如此对待过我?”
“这些时日却是格外奇怪了些,我如今瞧着他倒是一日不如一日恭敬,自从那云姨娘被禁院中,这侯府内便再也无人制约那赵韵了,府中后院便只余赵韵一人做大......”
“只怕轩城如今的不孝之举亦是与那赵韵少不了干系!”
“原先府中有个云姨娘,侯府内的氛围自是甚和我心,如今没了她愈发乌烟瘴气了些......”
“我本以为那霜姨娘是陛下所赐,自然并非那等甘于姨娘之位的人,却不想她这么些年来却是不如云姨娘厉害”。
“如今府中没了云姨娘,那霜姨娘亦是不声不响,当真是无用!”
“哎,我先前倒是未曾想到此处,如今细细想来,这云姨娘被幽禁在院中,倒是于我亦无益处......”
“你觉得,我该不该做主将那云姨娘放出惜云院内?”
姜嬷嬷听着唐老太太这些疑问,心中愈发难以理解唐老太太如今的想法。
姜嬷嬷清楚唐轩城为何要幽禁云姨娘,唐老太太亦是再清楚不过。
唐轩城已然不愿再瞧见那云姨娘一面,倘若唐老太太解了云姨娘的禁令,如今的云姨娘毫无作用不说,亦是会因此加深了唐轩城与唐老太太之间的矛盾,自是没有一丝好处。
姜嬷嬷想到此处且按着心意说道:“老奴倒是觉得此举不妥,云姨娘是因了十几年前算计侯爷,方才会被侯爷厌恶,亦是因此得了禁足......”
“即便是老夫人您此番将她的禁令解了,她在侯爷面前已然成了个陌路人,又如何能与夫人抗衡?”
“况且......老夫人莫不是忘记了以前之事,云姨娘最初被禁在院中是因了那邪祟之事,您忘了虚无道长所言?”
“云姨娘先前是受到那邪祟蛊惑之人,除去薰艾七七四十九天,还得禁院一年方得另做打算,如今还且未到那一年......”
唐老太太听到此处且蹙起了眉头,她只端起面前的茶盏饮了口,随后接着说道:“我自是知晓柳若云是得了轩城的厌恶,亦是记得她身上的不详,可是事事都有转机,她身上的不详之气亦是会有消失的一日”。
“便如你说的,如今这柳若云身上的怨气且未除尽,仍有那邪祟影响,她的行为便也当不得真了,只要将十几年前下药一事全且归到那朱嬷嬷身上,她自是有着翻身的机会......”
“且等一年后再说便是,这后院断然不可让赵韵一人当权!由着她如此,轩城早晚会忘记我这个亲娘,必要让赵韵与轩城离了心才行!”
“若是这一年内我仍未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入府,这云姨娘便是定要放出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