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此举并非是为了那些官场上的利益往来,自是因了赵谨文与赵谨怀之间的冲突而来,她想必是发现了赵谨文与赵谨怀关系的僵持,亦是不愿瞧着这两位舅舅相视如陌路。
然而此事却并非她可以反转,赵谨文与赵谨怀此生恐怕都不会有和解的可能。
“此事自可做到,倒是这么多年来最为轻松的一场交易了”,梅娘子且轻声说着,她先前派人查探了赵家与唐家每一房的人,其中自是包括赵谨文,而赵谨文与赵谨怀的冲突却是最早查到的一点。
梅娘子且掩下心中的情绪,此时的她已然没有了方才的审视,她只柔笑着出声说道:“唐大小姐如此以来便成了满香楼真正的客人,想必您先前亦是听闻了这楼中的规矩,楼中交换秘密的东西自来是依着奴家的心意而定......”
“此番交易自是可做,但唐大小姐要押给满香楼的并非银钱,奴家瞧着唐大小姐定是福运极佳之人,倒也不可轻易放过这个押注......”
“只是奴家此时倒也未曾想到这个筹码要为何物,您且将身上一个贴身物件递给奴家,便以此为信物,待到奴家想到了心中想要的东西,便拿着这信物去找您”。
“待到那时,您且应下这个请求便是了,唐大小姐以为如何?”
“好”,唐瑛随后便应了下来,她倒是不曾想到自己对待仁宗的方式,却是会被旁人用来施加在自己身上,她自不害怕梅娘子日后会说出何种要求,往后之事断不必害怕。
此番交易她定要做成,碧雁与赵嬷嬷她们不会将那以往的事实全然告知于自己,而满香楼的人却是会探查出最趋近于事实真相的说法。
也唯有这满香楼,方能解开唐瑛如今最大的困扰,亦是足以带她走出这片困境。
唐瑛且将左耳的坠子取了下来,递给梅娘子,轻声说道:“这坠子是我娘在十岁生辰上送予的生辰礼物,便将左耳的这枚当做信物”。
“梅娘子何时想到了需要的东西,便派人前来侯府寻我便是”。
梅娘子瞧着唐瑛没有半分迟疑便应下此事,心中倒是为她的胆大感到无奈,且柔笑着问道:“唐大小姐不怕奴家要的是你的性命?又或是想要你身旁亲人的性命?”
“满香楼的交易物件自来便不单单是物件,先前自是有一人为此失了性命,奴家并非恐吓唐大小姐,您当真要做这交易?”
“梅娘子不会取我性命,而您亦是无法动及我身旁人半分”。
唐瑛笑着应道,眼中没有半分惊慌与迟疑。
梅娘子听到此处却是轻笑了声,柔笑着问道:“唐大小姐当真是奴家所见最为胆大无畏的女子,奴家如何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唐大小姐可莫要后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