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到荣辱不惊,要有当家夫人应有的气度,更是要让你们唐家人丁兴旺......”
“我不能埋怨任何,不能有任何妒忌的表现,更是必须要笑着看着她们与你在一处的模样,从我进了唐家的第一天开始,便知晓了成为你的夫人必须承受的重量......”
“我不想这样的,从一开始我便不想这样!”
“我只想成为你的妻子,亦是想要你身边只我一人,可是世间为何要有那么多的礼法规章?我又为何必须得遵守这些约束?”
“爹爹和娘亲他们便不必忌讳这些,为何你们这书香门第却是不能存有一夫一妻?”
“在我看来,却是不如我们这般将门莽人来得真心诚挚,我宁可一开始便成为不守礼法的女子,便是不知礼数亦是自在快活,也好过这么多年来身处煎熬......”
赵韵只诉说着自己多年来的酸楚,随后亦是因了这番倾诉逐渐生出更大的委屈感来。
此时的赵韵已然哽咽不已,自是无法完好地说出一句话。
唐轩城在安静地听着赵韵的心声,右手亦是在背后轻轻拍着她的背部,以此来缓和赵韵周身的颤意。
二人便在这房内交互着各自深埋于心的矛盾与质疑,门外的碧雁在听到赵韵略带哭腔的音调后且是一愣,随后便轻步走向了远处,自是不欲打扰唐轩城与赵韵夫妻二人这般难得的时刻。
窗外的风声依旧猎猎,唐轩城仍是耐心地安抚着怀中的人,他欣喜于赵韵此时表现出的信任与委屈,亦是为了赵韵所说出的一切话语而感到酸楚。
此时此刻,在唐轩城面前的赵韵已然放下了心中的顾虑,丢掉了多年来作为侯府夫人的谨慎,她的哭诉与埋怨正是让她找回了原有的性情,而这同样是唐轩城最想要弥补的失去。
一刻钟后,室内的哭腔方才逐渐小了下来。
在这一番宣泄过后,唐轩城与赵韵之间的氛围更是自在轻松了许多。
赵韵此时已是平静了许多,她且离开唐轩城的怀中向着茶桌处走去,拂手倾倒了半杯茶水随之小口用了些。
待到心中的情绪全然恢复正常之后,她方才转过身来对着唐轩城说道:“现在要如何做?阿瑛不愿我们在明面上与母亲生出冲突,可是这表面假意顺从于母亲,当真能除去这场祸端不成?”
“只怕最后的情况却是越来越糟,倒不如一开始便持有拒绝的态度,饶是母亲心中的期盼再如何强烈,过不了我们这一关,她亦是无法动阿瑛分毫,轩城,你觉得呢?”
唐轩城且抬步向着赵韵那方走去,只轻声说道:“韵儿不必心急,阿瑛既能写下这样的应对之法,便说明她有着充分的把握实现自己心中想要的局面......”
“阿瑛她已是长大了,我们都应该相信她,要相信她断然不会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阿瑛定是有着这样的能力,若不是因了阿瑛,恐怕此时我依旧是那样一个无情怯懦之人......”
“韵儿这条性命是阿瑛保下的,你我能够在此刻解开心结,亦是因了阿瑛,阿瑛她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无论是以往还是现在,阿瑛带给我们的远远比我们给予她的要多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