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记着了,午膳过后带她们三个来房中一趟,我来瞧瞧这几人如何”。
书意瞧着唐瑛改了心意方才松了口气,自是低头应道:“小姐放心,奴婢待会儿便知会她们几人一声”。
“替我研磨吧,时间还早,当可练些字帖”,唐瑛说着便起身向着书桌那方走去。
“也开扇窗户透透气,支开些便好”。
“是,小姐”。
房外的宝秋此时忙且转向了拐角处,然而她并未回房,且站在这片昏暗的角落低眸深思,面上亦是一副隐忍之状。
方才宝秋自书意入室后便一直在房外等着,只想着书意出来后便将她扶回房间严声叮嘱一番,断然不可由得她再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却是不想自己无心间倒是听到了这样一番对话。
宝秋在风中站了许久,她不愿意相信书意会将自己看做无能之人,更是不敢相信那番推脱的话会自书意口中说出。
方才宝秋听得唐瑛要提拔自己的时候便生出了一股惊喜,她以为书意定然会笑着应下此事,亦是会替自己好好谢过唐瑛的恩情,而书意之后的话却是如一盆冰水浇在了宝秋的身上,自是比这深秋的冷风更为严寒。
宝秋再且站了些时间,口中只传出一声轻笑,随后便转身返回了自己房中。
此时的宝秋并未因此记恨书意,却终归不会如以前那般近心相待于她了。
房檐之上的男子且瞧着唐瑛房中的动静,心中自是生出了绝望,亦是不由得哈气搓了搓手心。
此人正是夜风,夜风先前便奉了萧皓玄的命令来向唐瑛传达一封信件,萧皓玄亦是特意叮嘱夜风,唯有唐瑛一人在房中之时,方可将这信件连同暗镖一起投入房内。
夜风已经在这房檐上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瞧见唐瑛房中有了些动静,他的心中方才升起了些希望来。
夜风在看到门前守了许久的丫鬟走远后便提起了精神,亦是不由得向前倾了些身,可再且等了一刻钟,却依旧不见那房中的丫鬟走出来。
如今这个季节已是寒风阵阵,这人在地面上方且待不了许久,何况这这高处的房檐,自是令人浑身生寒。
夜风只感觉自己的脚尖都已经失了温度,他心中亦是暗自发誓,下次再来这侯府,定要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紧了,便是带个手炉就更好了。
夜风心中生冷,却是不由得想起了半夏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倒是不由得扬起了笑意。
“那个凶丫头去了哪,怎生这许久都不见她的人影,如今唐大小姐房中侍奉的丫鬟也是个面生的,饶是上次来侯府也不曾瞧见那凶丫头,莫不是那丫头出了事情?”
夜风且自言自语着,眉间亦是生出了愁绪。
夜风因了之前的失误得到萧皓玄许久的放养,因而他自是不知晓琉璃阁近日的境况,更加不识得书意。